“你······你這是什麼話,桌子是我的,我要砸我的東西,關你什麼事兒。”薑白銀氣急,以前都是他不講道理,如今倒是好,這丫頭片子看起來年紀不大,確是十分難搞。
梁綠珠將薑白銀的怒容看在眼裡,不急不慢的開了口:“我這牌匾是你的?這場子是你的?你竟也可以到這處來撒野?更何況,我以為小木匠遇上了無奈,這桌子錢,剛才交給小木匠。”
眼下之意已經是十分的明顯了,這薑白銀到她鋪子上來砸了東西,這事兒不可能就這麼了解了。
“你這丫頭,竟如此不講道理!一會兒這桌子又是你的,一會兒這桌子,又是咱家少爺的。”薑白銀身旁的小廝氣急,狠狠地瞪著梁綠珠。
梁綠珠偷笑:“那就隻有跟著去衙門裡說道說道,咱們將這道理說了開來,看看到底是誰講理,誰不講理。”
趙玉瑾點頭表示認可,另外一個小廝則是輕聲開了口:“少爺,吳大老爺今兒個就要走了,若是讓他知道你鬨到了官府去,那藥鋪還能讓你去打理嗎?”
這話倒是提醒了薑白銀,他暗暗地咬緊了一口白牙,忍著心中的不平,道:“雙倍,銀子我出雙倍,這桌子我也不要了,行了吧。”
趙玉瑾看向梁綠珠,意思十分的明顯,她說成,那就成。
梁綠珠原本也沒想過要去敲詐薑白銀,她隻不過是想讓薑白銀嘗嘗擺起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於是朝著趙玉瑾點了點頭。
薑白銀起身準備要走,卻又被趙玉瑾的人攔了去路,趙玉瑾看向了一旁的小木匠,薑白銀連忙解釋:“趙大人,難道你這事兒都還放心不過我,我給你保證,我現在就讓人給這小木匠雙倍的銀子,成嗎?”
“現在就去拿。”趙玉瑾淡淡的開了口,目光則是衝著薑白銀身旁的下人說的,薑白銀無奈,眼看著街頭街尾看熱鬨的人多了起來,嘴邊冷哼了一聲,這就往胸口裡掏了去。
原本他是想過趁小木匠過去拿銀錢的時候,好好的為難為難這廝,真是沒有想到,趙玉瑾居然想將他留下來,拿了銀子再放人。
他雖心有不甘,但也沒有道理再讓人扣押在這裡當猴看。
在荷包裡掏了一陣,她總算是掏了一個碎銀子出來,徑直的扔到了小木匠腳邊。
“拿著,欠條給我。”言語之間,早已經朝著趙玉瑾手邊伸了去。
梁綠珠一把拉過趙玉瑾手上的欠條,指了指地上的碎銀子,淡淡的回了一句:“撿起來。”
薑白銀愣住了,眼神飛快的跳動了幾下,好半響也沒說出話來。
他薑白銀是什麼人,怎可能幫一個無名小木匠撿東西?還當真以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正要發火,身旁的小廝早就幫他從地上撿起了碎銀子,又規規矩矩的遞到了小木匠的手裡。
就在身旁的小廝正要往梁綠珠手裡拿憑證的時候,梁綠珠忽的鬆了手,手裡的單子直直的往邊上飄了去,接著,又聽著梁綠珠驚呼道:“呀,怎麼回事兒,居然沒拿穩當。”
吳修遠咧嘴憋笑,這丫頭分明就是成心的,偏偏還裝的那麼無辜。
薑白銀都快氣炸了,瞪著一雙噴火的眼睛,足足的瞪了梁綠珠半響,這才帶著人離開。
等薑白銀一走,眾人又幫著梁綠珠拾掇好牌匾,小木匠準備把銀子分一些給梁綠珠,梁綠珠卻說什麼也不要,畢竟薑白銀不過是扔了一張桌子出來罷了,更何況,那桌子修補修補,還是能夠用的。
她並沒有什麼損失。
反倒是利用趙玉瑾這縣太爺的威力,好好的教訓了那個無恥之人。
梁綠珠知道定是吳修遠讓人去找趙玉瑾過來的,正要開口,卻聽得吳修遠擔憂道:“這薑白銀一向不是什麼君子,我就擔心,因為這次的事情,他會惦記上你。”
梁綠珠失笑:“這樣的人,你若是不給他教訓,他還真以為咱們是好欺的,往後隻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人。”
趙玉瑾剛好過來就聽到了這話,不由點頭表示讚成:“可不是嗎,正要有我在,這薑白銀能奈梁姑娘幾何。”
吳修遠眸色陰沉,心中也是明白他們根本就是不知道薑白銀的為人,想要說點什麼,又覺得梁綠珠說的也不錯,難道當真要由著讓人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