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綠珠不管這個時代的其他人是怎樣坐月子的,她隻知道,既然自己有這個條件,那就一定要讓周氏做足了月子才出門。
周氏知道梁綠珠在緊張,不由一笑:“不礙事兒的,我以前生了那麼多個孩子,哪次足月出門的?不照樣沒事兒嗎?”
梁綠珠麵色沉了下來:“你怎麼知道自己身子好,這兩年,你頭痛病犯的時候還是少?”
周氏這就要開口,想跟她說明原因,村裡人都來了這裡,總不能讓他們看著自家吃飯的道理吧,梁大海卻又出來了:“你這是在乾什麼,我不是叮囑過你,天塌下來,也不能出門的嗎?”
眼下,梁綠珠可是他們老梁家的紅人,他是萬萬不能得罪梁綠珠的。之前,他跟周氏說起吳歧和梁綠珠回門一事兒,也早就頂住過周氏,不準出門。
周氏向來是個聽話的女人,即便是渴望著見到‘未來女婿’,卻也不願惹梁大海不高興。
如今,實在是因為院子裡人太多,她不得不出麵和他們商量商量午飯的問題啊。
“你怎麼出來了,我不是說過不讓你出來的嗎。”耳邊炸開了梁大海的暴跳聲,梁綠珠不滿的看向了梁大海,梁大海回神過來,忙賠笑解釋:“人家綠珠已經說過了,你要養足月才能出門,我話也是帶到了,你還出門,綠珠不得多想嗎?“
周氏看了看梁綠珠,又看了看梁大海,不由壓低了聲音道:“院裡這麼多人,不幫忙做點吃的,總不好讓他們都餓著肚子看你們吃吧。”
此時,吳歧正好走過來,將周氏的話全聽在耳裡了,嘴角一勾,忙將吳十八叫過來吩咐了兩句。
之後就聽見吳十八的高呼聲從院裡傳來了:“我們少爺說了,今日要感謝諸位的祝福,他特備了一些喜糖,一家人一斤,來,各家派一個代表來,還望大家拿了喜糖就給咱家公子留一些與家中長輩獨處的機會。”
一家人一斤糖啊!霎時間,人群開始議論紛紛了。
過往,在有有好過的人家成親,也不過是一人一個糖,那還是最便宜的,再是窮一點的人家,那也是一人一小撮白糖代替的,如今,這吳家大公子的居然要一人發一斤喜糖。
他們就算是一年到頭,也沒豪氣的買過二兩糖吃啊,更何況,吳家的喜糖自是好的,哪裡是他們吃過的那些便宜喜糖。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吳十八已經拿來了秤,開始秤喜糖了。
排在最前麵的人拿著喜糖,也不走開,隻是巴巴的看著懷裡的糖,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最後,還是彆人提醒,她才知道這並不是夢,趕忙拿回家給家中小孩兒吃。
也有不少人拿了喜糖還不忘記過來給兩位‘新人’說上幾句祝福之話。
梁綠珠笑著回應,笑意卻沒有到眼底,等人一走,她連忙回頭瞪著吳歧,有些氣急敗壞道:“你是不是巴不得全村的人都以為我嫁人了!”
吳歧聳了聳肩:“就算我不給他們吃喜糖,他們也知道你嫁人了。”
梁綠珠磨著牙,因為周氏和梁大海都在,她自也不好多說什麼。
待喜糖散的差不多的時候,院裡的人也被打發完了,梁雙喜從外頭買了燒酒回來,梁大海一邊過去關院門,生怕有人過來蹭飯吃,一邊又是道:“真沒想到賢婿居然還帶了酒過來,不然,我也不讓三女兒出去買酒了。”
梁雙喜走到了梁綠珠麵前,喚了一聲二姐,徑直就往灶邊走。
梁大海皺著眉頭過來,忍不住斥責道:“你這閨女,怎麼也不會叫人,討罵。”
轉首,又朝著吳歧道歉:“你可莫要怪罪,雙喜就是不懂事,回頭我讓她娘好好教教。”
吳歧搖頭,梁綠珠也覺得今日的雙喜有些古怪,她能感覺得到雙喜對吳歧不但不喜歡,還有些厭惡。
想著是因為自己和吳歧多有過節,所以,雙喜格外討厭吳歧,梁綠珠也並沒有多想,這就讓周氏回屋。
誰知道周氏整雙眼睛都落在吳歧身上了,過了好半響,終是問了一句:“你是吳家修遠少爺?”
這話一問出來,所有人都怔了,包括梁綠珠。
吳歧乾咳了兩聲,實在尷尬,他自是知道梁綠珠對吳修遠非同尋常,可沒想到她的家人。
一時之間,他忍不住去想,他們是不是已經發展的比他想象中還要親密了。
“這是說的什麼話,吳歧少爺,這是吳歧少爺。”梁大海立馬打斷了周氏的話,周氏滿臉的困惑,她明明知道吳修遠才喜歡梁綠珠,而她家女兒對吳修遠也是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