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來套近乎的,她這馬著的一張臉哪裡像是來套近乎的。
梁綠珠沒有開口,楊秀蓮推了身後的梁大貴一下,將梁大貴推到了梁綠珠麵前。
梁大貴滿臉的為難,自家女人一聽說吳歧在發糖,一家人一斤這就麻溜的拉著她過來了。
原本他們都將梁綠珠得罪的不行了,他自己也是沒有臉麵來討東西的,但又不敢違抗楊秀蓮的意思。
現在倒是好了,楊秀蓮竟直接將他推到了前麵,讓他跟梁綠珠溝通。
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還真做不出來問梁綠珠要糖的事兒,回頭,她為難的看著楊秀蓮,偏生,又看見楊秀蓮一臉的凶神惡相。
擺明了她今兒個若是不將喜糖討著了,回頭就得給他苦頭吃的樣子。
梁大貴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能回頭乾笑道:“綠珠,你嬸娘是讓我來恭喜你的,那個侄女婿呢,怎麼也沒看到他。”
話才剛剛說完,身上就被楊秀蓮猛的掐了一把。痛的他忙改口:“你嬸娘說。”
隻是,嘴裡的話才剛剛說完,蔣三娘的聲音又傳來了:“綠珠,你在屋呢。”
梁綠珠應了一聲,下意識的看向了梁大貴,隻見梁大貴的麵上閃過了一絲不自在,接著,蔣三娘已經跨過了院門兒,走到了院子裡。
她似乎也沒有想到梁大貴和楊秀蓮也在,稍稍愣了一愣,接著,很快就若無其事的開了口:“綠珠,三娘是來恭喜你的,剛剛三娘不在,眼下才過來。”
梁綠珠輕聲一笑,暗道又來了一個恭喜人的。
楊秀蓮也意識到了什麼,忙掐了梁大貴一下,示意梁大貴趕緊說。
梁大貴原本就臊得慌,更何況,如今,蔣氏還在,他就有了猶豫。
這要是梁綠珠不拒絕,那還好,要是梁綠珠拒絕了他,還是當著蔣氏的麵,那該是有多麼的丟人啊。
梁大貴這輩子沒什麼本事,但也是個要臉麵的人,更不能在自己姘頭麵前丟了顏麵,絕對不能。
“你啞巴了,讓你說話,你怎麼不說了。”身後的楊秀蓮又擰了梁大貴一下,梁大貴扭頭,倒是難得的火了:“說什麼說,有話你不知道自己說。”
“嘿。”楊秀蓮看著梁大貴,恨不得扇他幾個耳刮子,這男人一向都聽她的話,她讓他往東邊走,他就不敢再往西邊走,今兒個倒是能耐了,居然敢違抗他的意思了。
但懲戒人的想法才剛剛的腦海裡轉悠而過,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想法,不為彆的,就知識因為蔣三娘說了一句:“綠珠啊,我聽人說吳大少爺在發喜糖,每家人一斤呢,三娘我是過來討喜糖,蹭蹭你的喜氣的。”
楊秀蓮見蔣三娘也開了口,那梁大貴連個聲都沒吱,不由急道:“可不是嗎,我們也是來討喜糖的,這雖然是沒吃上你的喜酒,喜糖終歸還是要吃的。”
這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在嘲諷梁綠珠雖是嫁了好人家,卻連個喜酒都辦不了。
梁綠珠好笑,這人嘴裡果真是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梁大貴拉了楊秀蓮幾下,低聲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人家吳大少爺還在屋子裡呢,她就這麼說了,也不怕得罪了吳家,連累了那遠方侄兒。
偏偏楊秀蓮心裡就不爽快,誰嫁好了都行,偏偏就梁綠珠不行,她看著梁綠珠好過,心裡就又酸有恨。
瞪了梁大貴一眼,楊秀蓮撇嘴道:“我說錯了什麼嗎,你給我一邊待著去,屁都不敢放一下,也不知道消停消停。”
梁大貴的不說話了,心中再有不滿,卻也是不敢提的。
蔣三娘看了梁大貴一眼,麵上有著明顯的嘲諷,她跟了這男人這麼多年,第一次,她清晰的意識到這男人也就是個軟骨頭,在楊秀蓮的麵前,果真是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的。
忽然之間,她又有些後悔了,自己這麼多年,白白的跟他勾搭了那麼多回,到頭來,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還被人給抓了包。
這麼想著,她又是感激的看了梁綠珠一眼。
這要是換做是彆人看到了,她早就該浸豬籠了,偏偏人家梁綠珠什麼都沒有說,而且自己之前說了那麼多詆毀梁綠珠的話,梁綠珠也不曾跟自己計較。
再看向楊秀蓮,蔣三娘鄙夷道:“這是誰告訴你綠珠不辦酒的,這不是有特殊原因嗎,吳家這樣的大門大戶再是辦酒,那也有個準備的流程,更何況,就算不辦酒,吳家少夫人的生活,那也是咱們這些小門小戶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