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友不由道:“當真!”
梁綠珠點頭,十分肯定的回答他:“自然是當真的。”
周長友雖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卻也看的出來,自家小侄女兒沒有開玩笑,索性,他忙讓人將紅薯拿進去,又說了幾句話,這就要回去。
梁綠珠要拿紅薯錢給他,他說什麼也不要,隻說若是讓周老太知道,她那外孫女竟這般出息,當起了女掌櫃,往後一定會樂壞的。
還說回去再幫她找找紅薯,他這小侄女既是做起了女掌櫃,自己這當大舅舅的,自然而然,也是要幫幫忙的。
梁綠珠塞錢無果,待送走了周長友,又打定了注意,改日一定買上東西,好好的去看望看望周老太。
這邊吳修遠帶著吳歧走到街頭小巷,終是停了下來。
吳歧知道吳修遠定是有話要跟他說,正好,他也是有話要跟他說的。
“你可知道,我與爹一路艱辛,這才是回來,你又將他氣的夠嗆。”吳修遠扭頭,抬眸正視著吳歧,雖然這些年來,吳歧玩味人生,可他知道,吳歧本性並不如此。
“這就是你想說的?”吳歧有些意外,原本以為他是要問衝喜之事。
吳修遠手心微微握緊,也不說話。
“我篤定,背後一定有人在惡意散播謠言,說是我傳出去的也好,張荷花傳出去的也罷,總之,背後的人有著自己的目的。”
吳歧並不說明白,可是,他知道吳修遠心中一片敞亮。
果然,吳修遠聽了這話之後,抬頭看了看他,麵上有著驚訝,半響,終究是道:“軍需一事兒已經驚動了朝廷,他們還不消停消停”
“若隻是他們鬨還好。”吳歧悠悠的說了一句,想起包子娘,心中終究還是沒有定數的。
他如今做的,也不過是儘人事,知天命,若是疫病當真傳開了,隻怕整個安縣都會生在水生火熱當中。
“你的意思是?”吳修遠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一直以來都覺得那些不過是謠言罷了,還真是沒有想到那些話可能不是謠言,兒時真實!
吳歧沒有點頭,但臉上的表情已經承認了所有的事實。
“冬日漸冷,今年的冬天比以往都不好過,蓮花村又糟了雪災,逃難而來的人不少,我跟趙玉瑾剛剛穩住了難民,真是沒有想到,結果又來了疫病。”
千百年來,疫病可是困擾人心的大事兒,即便是大夫再妙手回春,可麵對著疫病,卻也是毫無辦法的。
“既是如此,你為何。”為何不跟爹說明情況?話沒問出來,吳修遠還是打住了,這時候再是說明,也沒有用了,隻有靜觀其變。
“你走的時候,梁綠珠將我當成了你,誤打誤撞的上門來衝了喜。”吳歧不再談疫病的事兒,而是望著吳修遠的眉眼,靜靜地說了一句。
他在試探吳修遠,試探他對這件事兒的態度,雖然,他並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嫁給彆人,但同時,他更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看錯人。
如果,吳修遠跟彆的男人一樣,不講緣由,認定梁綠珠是嫁過人的,從此,更不願意接納梁綠珠,他立馬會暴揍吳修遠一頓的!
“我知道。”誰知道,悶了半響,吳修遠終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就沒了?”吳歧皺眉,索性直接挑開了自己的心思:“我是喜歡她的。”
吳修遠麵露詫異,接著,很快又恢複如常了。
他早就察覺到吳歧有些異常了,隻是,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吳歧對梁綠珠的態度不善,隻怕吳歧如今還想對付梁綠珠。
如今一聽吳歧這話,他倒是放心了。
“那就請不要傷害她。”沉聲開口,他拍了拍袍角上沾染上的雜物,轉身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你什麼意思!”吳歧追了上去,麵帶不甘,心中正當想著他是不是跟彆的男人一樣,嫌棄了梁綠珠。
不曾想,吳修遠卻是淡淡的開了口:“她若是不願嫁你,好好想想,如何跟爹解釋衝喜一事吧,你若是想憑此要挾她,將她和你鎖在一起,我也不會允許。”
吳歧輕哼一聲,終是放下心來。
他們吳家的人,定不會出一個不明事理,薄情寡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