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藥鋪當鋪,全部留給修遠管,你既是喜歡招蜂引蝶,眠花宿柳,你就儘管去。”狠狠地朝著吳歧喊了一句,吳半場連著多看他一眼,都是不願意的。”
吳修遠還沉浸在剛剛吳半場羞辱梁綠珠的話上,此時,也沒太聽得明白吳半場的話語,不過,多年來在吳家受人冷眼,他早就學會了遇到任何事情都安之若素,不問緣由。
薑氏也是怔了,原本想著如何將管事大權給自家侄兒爭回去,哪兒想到忽然之間,還有這麼一回事兒啊。
她愣愣的看著吳半場,麵上全是不敢置信。
吳家的大事兒哪兒能交給一個賤人生的賤種啊,與其如此,還不如給吳歧管著,至少這樣還是跟薑家沾邊的。
“大伯父,你可不能這麼做,你知道我吳歧表哥這些時日做了什麼事兒嗎,不但是幫了難明,平息了動亂,還將吳家管理的好好的,你要是不信你去問問趙大人。”
薑玲瓏的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薑氏也顧不得責怪她,連忙點頭道:“可不是嗎,這些事兒可都是大少爺做的,大哥,你可彆錯怪了大少爺。”
言語之間,又踢了吳三老爺一下,吳三老爺趕忙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薑氏瞪了吳三老爺一眼,隻覺得這蠢貨簡直是氣人不已的,不論什麼時候都隻知道附和,多說幾個字都是不願意的。
“這個吳家,我還是做的了主的,這不是商量,這是命令,不願意吃飯就走,彆跟我說些亂七八糟的。”吳半場冷冷的說了一句,薑玲瓏隻覺得委屈至極,抬腿就跑了出去。
薑氏也循著理兒跟了出去,吳家幾個男人就沒有再說話,隻匆匆扒了幾口飯,很快,吳三老爺和吳歧都下了桌,桌上就隻剩下了吳修遠和吳半場。
“你這大哥,全然被他娘慣壞了,如今,竟還敢。”他隻會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吳修遠知道他的意思,他在責怪吳歧將羅氏接了回來。
很小的時候,他曾記得,羅氏是被老夫人親自送走的,還說,沒有老夫人的命令,永遠不能將她接回來,這成了吳家的秘密,唯獨吳歧不知道。
可不知道為何,一直以為他娘是在誦經祈福的吳歧忽然竟轉了念,不顧吳半場的反對,將她娘接了回來。
“修遠,你可還記得羅家姑娘,子陽的親妹妹?”忽然之間,吳半場開了口。
吳修遠點了點頭,有些不明了他爹是什麼意思。
“那姑娘我是見過的,溫柔善良,可是一個適合當妻子的女人,你若是不反對,爹就替你做這個主了。”
聽著吳半場的話語,吳修遠麵色一白,腦海裡卻全是梁綠珠的影子。
“不。”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搖了搖頭,在吳半場十分困惑的目光中,她緩緩開口:“軍需一事兒還未徹查清楚,興許,羅家是有意為之,爹,咱們不可不防。”
這事兒,吳半場自然是想得到的,但就是如此,他更要兩家聯姻,緩和關係!
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吳半場索性也不跟吳修遠繞彎子了,直接開口道:“前兩日,我做夢老是夢到你娘,她告訴我,要對羅家好,羅家對她有養育之恩。”
吳修遠眼裡閃過一抹深邃,記憶回到了許多年前的一個夜裡,當時她娘身邊的老嬤嬤還在,她告訴了自己一個驚天大傳聞。
她說他娘明麵上是羅氏的陪嫁丫頭,其實是羅家的私生女,羅氏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但這麼多年來,他娘卻頂著許多罵名,從來沒有被人正聲過,即便是如此,最後,也還是被羅氏給害死了!
可羅氏呢,如今被她兒子接回來,竟又過上了當家主母的好日子,這老天爺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吳半場見吳修遠不說話,知她又記起了自家娘親,不由低聲道:“好了,你且想想,婚事一說不可急。”
吃過飯,吳修遠回房翻看吳十八送來的賬本,天色陰沉了也不自知,眼看著賬本還有好幾冊,他心知還得花點時日才能看完,這就準備讓栓子先回去休息。
誰知栓子撥了撥燈芯之後,這才道:“公子,我已經讓花巧匠幫你將這簪子修好了,按您的意思來的,在裂痕處鑲了金,完全看不出來摔過的痕跡。”
吳修遠接過玉簪子一看,果不其然,簪子果真被花巧匠處理的非常好,裂痕處不但嵌了一層金邊,還綴上了幾片雅致的蝴蝶蘭花瓣。
見吳修遠不說話,栓子湊了上來,問道:“公子,這是送給梁姑娘的?”
栓子跟著吳修遠這麼些年來,就沒看到吳修遠對誰上心過,所以,雖然他口上是在問著吳修遠,心裡則是十分肯定的。
“嗯。”吳修遠淡淡的從鼻子裡應了一聲,嘴角也不自覺的帶上了一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