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十八哪兒能不了解自家主子的性子,如今見得自家主子如此說起,身形一怔,道:“興許梁姑娘他娘是回了周家,不過,這也是我瞎猜的,主子你彆往心裡去。”
吳歧衝著他點了點頭,頓時不無得意道:“就是這麼一回事兒,咱們現在就去周家,刻不容緩。”
他不是一個傻的,上次,周氏就不打一聲招呼的回了娘家,也從來給大家說過,這擺明了她會周家是有重要事情去辦的,之所以沒有跟梁綠珠一行人說起,也不過是不希望彆打擾罷了。
聽吳十八講起,上次,周氏走的時候,還不甚情願,想來,這次,也一定在哪裡!
周家離鎮上並不遠,當吳歧帶著吳十八過去的時候,院子裡竟是空無一人。
“不如把周家大郎叫出來問問話?”吳十八說著,眼看著就要張開了喉嚨喊人,吳歧嚇了一跳,趕緊嗬斥道:“可彆,咱們先進去找一找。”
吳十八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終是什麼也沒有多說,隻跟著自家主子往裡麵走。
周家祖上原本不是安縣的,據說是因為災難逃到這處的。
後來便是幫吳家做起了活計,世代都不列外。雖不是吳家的住戶子,卻也算是長工哪一類。
吳家見周家可憐,於是給了地,幫周家修繕了住的地兒。
到了周大郎這一代,對吳家也是感恩戴德,再是加上周大郎常年幫吳家做事兒,也是跟吳歧相熟。
吳歧進他們家門,儼然就跟進自己家門一樣的自如隨便。
隻是,這主仆兩才剛剛進了院裡,就聽到裡屋傳來了婦人的爭執聲,吳十八聽著那聲音倒像是周氏的,正要開口,不曾想,卻聽得周氏質問道:“當初是你接生的,你也應該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為什麼綠珠身上的珠子跟吳家少爺的一模一樣!”
吳十八和吳歧對視了一眼,都不再說話。
隱隱的,他們察覺到,這麼些時日以來,周氏之所以三天兩頭的往周家跑,應該就是為了這事兒的。
隻不過,她在懷疑些什麼!
吳家少爺,她說的可是吳修遠?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當初綠珠是含著珠子生的,不然能取那名字!眼下你倒是好過了,偏生就是得了這胡思亂想的病,要讓你女兒知道了,你說說,她會作何感想。”屋子裡,傳來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聽上去,倒像是被周氏問的有些沒法子之後,很是無奈的口吻。
吳歧沒少來周家走動,卻是從來也不曾聽過這聲音的。
回頭,探尋的目光剛剛看向吳十八,想問問她,最近周家可有來探親的人,隻是,這目光才剛剛看了過去, 屋裡就聽見‘砰’的一聲!
似是有人跪在了地上!
很快,這一猜想就從周氏的話語當中得到了驗證,隻聽周氏淒涼道:“二嫂子,我跪下給你磕頭了,就算我求求你,你就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你給我磕頭也沒用,我已經說了,綠珠那珠子是含在嘴裡生的,當初你不也沒有多問嗎,這麼多年的事情了,你還想攪和出什麼名堂來。”
顯然,周氏依舊是沒有讓步的意思,隻是繼續道:“千音,綠珠和吳家二少的珠子上,一個刻著千字,一個刻著音字,你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
一直沒有開口的吳十八,忽然驚了一下:“我倒似在哪裡聽說過這兩個字,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吳歧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莫要說話,心裡則又是泛起了打量。
二嫂嫂?
周氏叫的是周家二郎的媳婦?當年周家二郎早早沒了,隻留了一個寡妻,聽說是個婦道高手,接生繡花,無所不能,鎮上有點家底的,哪個不是靠著周家二媳婦給接生的,隻是後來也不知了去向。
“我哪兒知道那麼多事兒,你就消停消停吧,一會兒讓娘聽見了,可不是好事兒。”
顯然,周二嫂的耐性也快沒了,眼看著周氏一股腦的執著著這事兒,全然沒有翻篇的意圖,頓時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偏生,周氏也是急眼了:“你今兒個要是不認下這事兒,我就找到吳家問一問 ,我倒是要看看當年到底是怎生一回事兒。我記得當初我和吳家夫人同時生孩子,多是你兩頭忙襯著,你肯定知道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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