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寧王院內又恢複了平靜,剛剛的一場鬨劇,儼然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寧王屋裡的窗欄卻漸漸地合上了。
“哼,那吳歧,當真是個不要臉的下流胚子,連著爺你院落裡的丫頭都能打主意。”石頭憤憤不平的吼了一句。
寧王則隻是淡淡一笑:“我早與你說過,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當初,那小子對女掌櫃的認真模樣,可不像是裝的。
石頭還想反駁,強調強調對吳歧這種浪蕩公子哥的不喜,沒有想到,這時候,寧王又說了一句:“劉奎那邊的賬本彆看了。”
石頭一驚:“怎能不看,我們還沒找到蛛絲馬跡呢,這劉奎貪贓枉法,視百姓如無物,在朝廷拿了一大筆救災款,可據我調查,這蓮花村的災民並未接受過朝廷的一粟關懷,他。”
石頭平生最是愛憎分明,提起這朝廷當中的走狗,自是有一肚子的憤恨。
滿腔的怒火還未發泄出來,倒是寧王伸手攔在了她的麵前,示意他莫要多說。
“賬自然是要看的,不過賬無好賬,劉奎既然敢堂而皇之的送上來給人查看,必定也是沒有大問題的。”寧王嗤笑,這等子的作風和盤算,豈能瞞的過他。
石頭麵色變了變,當下怒道:“這狗娘養的,居然敢糊弄王爺,看我不砍了他的腦袋。”
寧王好笑點了點頭:“要砍腦袋,還得找了罪證再說,劉奎那處,可得盯緊了,常在河邊走的,哪兒能不濕鞋,我就不信,這狐狸尾巴露不出來。”
“是,我這就吩咐下去。”石頭抱拳,走了出去。
剛剛關上房門,就聽見回廊深處傳來了女人的求饒之聲,他不由搖頭。
這吳家好歹也還是一個有臉麵的人家,生出了這樣的公子,真是家族不幸。
而與他猜測的一般,此時吳歧已經將那婢子拉出了回廊,徑直回了自己的院落。
那婢子初時還在有一聲沒一聲的叫著求饒之聲,一跟著吳歧回了房中,整個人都軟了下來,隻扒著吳歧,麵上露著媚態。
“公子。”那女子才是剛剛喚了一聲,吳歧便再聽不得,猛的將他一推,推到了吳十八跟前。
女子恍知有炸,立馬準備奪門而出,吳十八倒是快她一步,伸手朝著她的脖頸一砍,女子應聲落地。
不用吳歧做吩咐,吳十八已經利落的朝著女子身上搜了搜,並未發現異樣之物,這就攔腰將女子扛到了肩頭,熟絡的打開了房中通往地牢的機關密道。
這是吳歧當年讓自己人偷偷地挖掘出來的,連著建宅子的吳半場也是不知道的。
這地牢裡裡養著吳歧的招攬來的人馬,人數並不多,也就一二十人,當初他之所以招攬這些人,也不過是為了自保。
如今,他由著吳十八將那婢子帶入地牢審問,想來,不出明日,定是能問出個結果出來的。
事實也確如她想的那般,不出兩個時辰,吳十八已經從密道裡出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張圖紙。
吳歧接過他遞過來的圖紙,隻見上麵畫著的,正是一張地形圖。
隻見地形圖上錯綜複雜,倒是像極了劉府的布局,不由一凝。
“主子,如你所料,確實是劉奎的暗人,隻不過。”吳十八說到此,擔憂的看了吳歧一眼,繼而道:“隻不過,她與主子一般,都是中了毒蠱的人。這劉奎彆看隻是清河郡的小小知府,卻是野心與殘暴並存,就剛剛那種暗人,恐怕也不在少數。”
“在人身上養蠱毒,想要徹底將人控製住?隻怕這劉奎背後還有人吧。”吳歧嗤笑,將地形圖收好,不乏擔憂:“隻不過,就這麼輕易就將自家主子的根兒底兒都交於人,怕有詭計。”
吳十八不言,卻又道:“那婢子是個嘴硬的,若不是我們提早防範,早讓她咬舌自儘了。後來,她蠱毒發作了,我,我將公子往日放壇子裡的藥給了她一口。她說解藥應該就在劉奎的室內。”
吳歧不再多言,伸手將地形圖遞還給了吳十八:“讓人去探探路。”
吳十八抱拳準備著手去辦,這才剛要準備著手去辦,似又想到了什麼一般:“那梁姑娘那處?”
吳歧有些疲乏了,伸手在揉了揉額頭:“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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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豔陽總比夏日要暖和許多,當日頭從樹梢照射在結了寒冰的河道上時,映襯出了一片片的剔透之感。
這河道上的冰很是結實,有三兩個沒人看管的稚童往上麵一站,卻也能自由行走,甚至是有些皮慣了的男孩子,膽子更是大,竟直接坐在上麵當滑板一樣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