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綠珠見他麵色嚴肅,也知道定是生了什麼事兒,不由道:“李如意的那邊查出了什麼?”
當初,本是想要用李如意來引出後麵的人,結果卻失敗了,趙玉瑾這種人怎麼能善罷甘休,隻怕表麵上平靜,暗地裡也沒少讓人盯著她吧。
“不是她的事兒,是我順藤摸瓜,找出了問題。”
趙玉瑾的長相,原本倒也算的上是奶油小生,偏偏他說起了這方麵的問題,整個人的眉頭就皺在了一起,活脫脫的把自己折騰成了小老頭。
梁綠珠的目光一直在那眉毛上,凝在一處的手還忍不住想要伸過去一陣擺弄,但對上趙玉瑾那張嚴肅的不能再嚴肅的臉,她一個哆嗦,又回神了過來。
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梁綠珠問他:“找出了什麼問題?”
“上次李如意讓人送過來的盒子,你還有印象嗎?期間官府裡糟了幾次賊人,偏巧也沒有錢財遺落,所以,我思來想去,便是覺得這事兒定然是跟那盒子有關係的。”
梁綠珠點頭:“那盒子裡有讓人染上瘟疫的東西,幕後的人自然想將它拿走,以免後患。”
“李如意是羅家的下人,她周遭的圈子十分簡單,我實在是想不到······你覺得,這後麵的人,最有可能是誰?”趙玉瑾反問。
梁綠珠見他神色凝重,明顯就是知道了什麼,故意來問問她心中所想的。
一時之間,梁綠珠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懷疑羅家?”梁綠珠脫口而出的問了一句,可這麼一問,又覺得不太妥當:“羅家不過是一般的商賈,瘟疫爆發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更何況,控製不好,還會禍害到自己的身上。不,不會的,羅子陽不會這麼傻。”
“那要是跟官府的人有所勾結呢?”趙玉瑾反問,眼看著梁綠珠明顯還不怎生明白的樣子,這又耐著性子小聲的解釋給她聽:“這次雪災連著瘟疫一並的爆發,我已經上書給了清河郡的知府劉奎,但事到如今,他除了派了人過來,威脅我放人之外,再沒彆的表示。”
梁綠珠也是奇怪:“說來遇上這種災荒瘟疫的,他不應該上奏給京城嗎,皇上必然會讓人賑災放糧,給與幫助,除非······”
趙玉瑾和梁綠珠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跟他想的一樣。
“你可知上一任縣太爺是如何去的?據說是得了怪病,不過正當壯年就沒了性命,誰又說的清楚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眼看著他分析案件時那敢想敢說的樣子,梁綠珠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你就不怕?你還沒有娶妻生子,你就敢繼續查下去。”
她原本也不過是想要緩和一下氣氛,沒有想到,趙玉瑾卻是義憤填膺的拍著胸口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如今我當了安縣的縣太爺,這事兒就是我必須該做的,即便前麵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須得這麼做。”
梁綠珠語塞,心中暗想,若是國中全是趙玉瑾這凳子一根經的書呆子官員,那也是百姓的福分吧。
“你既是懷疑上頭有問題,那羅家?”梁綠珠剛說到此處,就被趙玉瑾打斷了後麵的話語了:“我還正想跟你說起這事兒的,我在那木盒子裡發現了北國天山雪蓮的存在,雖知識一點點,可經過我四方打探,那天山雪蓮隻有羅家有,而且,並未送過人。”
梁綠珠看著趙玉瑾,好半響,終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你行啊,這沒想到你這腦子不但是讀書夠用,而且查案子也這麼夠用啊。”
趙玉瑾被他這麼一誇獎,忍不住撓頭一笑:“也不算是,要不有人提醒我,我卻也想不到那裡去。”
“誰?”梁綠珠是真的好奇。
趙玉瑾愣住,想著吳歧似乎也並不願意將這事兒告訴梁綠珠,一時之間,心裡充滿了兩難。
“莫不是你的紅顏知己?”梁綠珠見他一直不開口,也是覺得好笑,忍不住又打趣了一句。
趙玉瑾平素裡就不是會說謊的人,更何況,此時此刻,她竟那般打趣自己,一時之間,他的臉羞的通紅。
梁綠珠瞧著趙玉瑾這紅的跟個猴子屁股一樣的臉頰,忍不住乾咳了一聲,暗暗鬱悶,這男人的臉皮怎麼比大姑娘還要薄一些啊。
就在這時候,終於聽見趙玉瑾歎息了一聲:“是吳歧,他讓我想法子,讓你莫要再接羅家的生意,又說了一些自己的發現,我恰巧又查出了天山雪蓮的存在,讓人去問了問他,倒是得了一個準確的答複,事實,確如我想的那般。”
梁綠珠怔怔的看著她,一時之間沒了言語。
竟然是吳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