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打死你。”周長友嘴都快氣歪了,揚著大手就要去打孫氏。
梁綠珠自然是要去攔的,畢竟到了她的地兒上,她可不敢讓舅舅做出什麼後悔的事兒來。
這日子還得過啊,要是大舅舅打了孫氏,這孫氏還指不定如何作妖呢。
她幾步跨到孫氏麵前,伸手攔住周長友,周長友也是急了,冷著臉嗬斥梁綠珠道:“綠珠,你給我讓開,我倒要看看,是誰給她的膽兒,當真是要翻了天了!”
梁綠珠原本還想著如何幫孫氏開脫,沒有想到身後卻傳來了孫氏的威脅聲:“你就打吧,最好把人給打死了,你這侄女兒的鋪子也彆想開了,這來來往往的客人,見著裡麵有打架的,也不敢再進來了。”
孫氏的話,儼然就像是一盆冷水,頓時澆在周長友的身上,氣的周長友話也說不出來了,隻能哆嗦著嘴角,吹鼻子瞪眼的看著孫氏。
“舅舅,少說兩句,祖母會擔心的。”梁綠珠朝著周長友溫和的說了一句,眼看著周長友沒有要殺要打的了,這才放下心來,扭頭看著孫氏道:“舅母,他欠了你多少銀錢。”
“橫豎也不過是兩百文錢,你至於這樣嗎?”周長友急眼了,怕吳歧當真將銀錢拿給孫氏,趕忙說了一句:“綠珠,你可彆管她的,她就是胡鬨。”
“我至於這樣嗎?周長友,這日子你是不想過下去了,是不是,彆人家好日子過著,我呢,我整日陪你吃著苦頭,為的是什麼,你這沒良心的。”孫氏控訴著周長友,眼睛一閉,嘴巴一撇,鼻子一吸,眼看著就是要哭起來了。
梁綠珠嚇了一跳,趕忙叫了小木匠一聲:“趕緊拿兩百文錢出來。”
孫氏眼看著梁綠珠答應拿錢,自然也不準彆唱苦肉計了,假意擦了擦眼睛,他不由道:“你也彆多想,橫豎我也沒有那麼些個意思,家裡你祖母身體也是不好了,多少也得有錢開支。”
梁綠珠點頭,表示讚成。
“綠珠,你成何體統,你跟吳歧也沒有成親,憑什麼給這錢。”周長友是真的急眼了,這就指著孫氏的鼻子大罵道:“哪有你這麼當舅母的,這要是傳出去,真是丟人現眼。”
孫氏翻了一個白眼兒:“你好,你好你就綠珠這鋪子上大聲喧嘩,讓他生意也做不下去,還是綠珠聰明,知道還錢才是最好的解決法子。”
周長友差點沒氣的笑出來!
要是退回去三十來年,打死他也不會迎娶這樣的悍婦,一點兒親情味兒都沒有,整個人都鑽錢眼裡去了!
可他再有氣,這時候也不敢像之前那般大吼大叫了,隻能壓低了聲音喊了一句:“你,跟我出去,這原本就是我們的家裡事兒,我們自己商量商量就成了。”
孫氏翻了一個白眼兒,想讓她走?錢拿了先!
周長友磨著牙,眼看又想動手,梁綠珠趕忙兩頭勸了一句,回頭看見小木匠還站在原地,不由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拿錢。”
小木匠咬著牙,心裡十分的不情願,兩百文錢啊,再添上一些銀錢,他們都可以多給一個人發月錢了。
“快去!”梁綠珠朝著他揮了揮手,他回神過來,再是不願,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等小木匠將銀錢拿出來,梁綠珠將銀錢拿給了孫氏,孫氏一拿了錢,立馬仔仔細細的數了起來,一個子兒都不願意遺落掉。
“你這天殺的,眼裡還有沒有你男人了。”周長友想要衝上去搶錢,孫氏早已經數好了銀錢,將錢裝在了自己的衣兜裡了。
“綠珠啊,你可彆怪我不提醒你,吳歧這樣的男人,你可得保持點距離,不然,往後吃不完的苦頭。”拿了銀錢,孫氏的心情明顯是好了許多,這就朝著梁綠珠說起了推心置腹之話。
“你。”周長友氣的說不出話來了,孫氏瞟了周長友一眼,當他不存在一般,昂首挺秀的朝著外頭走了。
走了幾步,她似又想到了什麼一般,退了兩步,回頭看著孫氏道:“對了,還有個事兒,我也一並的給你說給清楚,家裡可沒人給你娘做飯,你早些回去。”
周長友快氣的磨牙了,扭頭看向梁綠珠,很是抱歉道:“綠珠,你放心,這銀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舅舅我,也不是那貪人便宜之人。”
梁綠珠微微一笑,搖頭道:“不礙事,吳歧也是幫過我的,我幫他還點錢,也是應當。”
周長友麵上的愧疚之色更濃了,憋了許多,終是紅著臉道:“其實,大少爺根本就沒有欠我銀錢,我是把銀錢拿去給你祖母看病去了,可你那舅母是個愛財如命的,要是當真知道了這事兒,準備得跟我鬨騰的沒完沒了的,我也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