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唯恐他不相信自己的話,連忙一再保證:“老爺,我既已成了羅家的奴婢,那我便生是羅家的人,死是羅家的鬼,我對羅家從來就沒有任何的二心,你可一定要相信我。”
‘砰’!
忽然之間,一把匕首被羅四海扔到了李如意身旁,李如意驚恐的看著羅四海,心裡不敢繼續想下去。
他······是想要她死?
看著李如意倉皇如見鬼的神色,羅四海冷冷一笑:“你若能將功贖罪,那我便不與你追究,往後,你還能好好的待在我兒身邊,做你的大丫頭。”
言語之間根本沒有提起過梁綠珠,但李如意早就聽出了他話語中的含義了,他是想要自己去殺了梁綠珠,阻擋一切懷疑羅家與瘟疫有關之人的存在!
從羅四海書房裡出來之後,李如意久久的緩不過神來,激動和憂愁同時占據了她的身心。
要殺梁綠珠,自然是她巴不得的,可這麼久了,她也沒有將梁綠珠如何,梁綠珠又豈能是那麼好殺的。
第二日鎮北出人命的事兒很快就傳開了,趙玉瑾因著衙門被燒,整個人忙著維修已經是忙的焦頭爛額了,聽說出了人命連忙讓所有的衙役都放下了的手裡的活兒,隨他一同去查案子。
可趙玉瑾如何也沒有想到,案子當中的受害人根本不是彆人,而是被她姨母帶回家,小心看管著的王秀秀。
王秀秀被發現的時候全身*,全身上下都是淤青,連著腿腳處也有可疑的汙漬,當然身下的草席上已經染了一層紅色。
趙玉瑾第一時間脫了衣服,將王秀秀裸露在眾人麵前的身子遮蓋了個嚴實,之後,又讓人趕緊去找大夫。
可惜大夫過來的一看,麵色嚇了個慘白,臉上不乏怨恨之色,可自己麵前的人好歹還是安縣的縣太爺,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趙玉瑾見他遲遲不肯開口說話,也是急了:“到底怎麼回事兒,大夫,可還有救。”
大夫在心裡直喊著晦氣,這婦人明明就是懷了身子的,沒有在流產中死掉,反倒是被人給······
在安縣的一些落後村子裡,向來有個說法,那就是在生產中因難產死掉的女人都是不吉利的,更何況,還是這等懷了孕,被人輪著糟踐死掉的婦人呢?
當然,這大夫還不知道王秀秀是個而沒有出嫁的,若他知道王秀秀是個沒有出嫁的,隻怕此時此刻,他會揚長而去。
“身子都快硬了,哪兒還有什麼轉機。”大夫看了趙玉瑾一眼,在沒有多的話語。
趙玉瑾麵色變了變,趕忙讓人去通知秋蓮嫂,讓人將王秀秀的屍體暈回了縣衙門之後,又讓人將那些個乞丐抓回去,一一審問。
隻可惜乞丐是個遊離的存在,時而在這個村落,時而在那個場鎮,居無定所,連著縣衙門裡的戶籍也是查不到的。
更何況,那些個乞丐一醒過來就發現死了人,各個都不是傻的,慌忙的就朝著彆的地兒跑了去。
趙玉瑾自然不肯作罷,彆說王秀秀是她的表妹,即便王秀秀不是,在他的範圍之內發生了這檔子的事兒,屬性實在是惡劣,自是最最不能忍的。
當下,她讓所有的衙差都停下了手裡的夥兒計,都朝著周遭抓人,看到有乞丐蹤跡的,都一並抓了回來。
雖然目前不能確定是不是這群乞丐乾的,但這事兒發生在半夜,據這裡的人戶講,昨兒個還聽著破廟裡熱鬨的很,那些個大大小小的乞丐還在嘮著閒話,攀比著今日撿了多少剩菜,討了多少個銅板。
關於秀秀的死,那些乞丐一定是有所見證,甚至於參與的!
一時之間,鎮上熱鬨了起來,大街小巷都是衙役的身影,就這麼巡了一天下來,倒是尋了幾個乞丐,可他們張嘴閉嘴就說王秀秀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他們可沒有占她便宜。
秋蓮嫂原本多久記恨的不行,自己如今也不過就秀秀那麼一個女兒了,當初,王秀秀懷了楊鐵牙的孩子,一個心的不想嫁到楊家去,她終歸還是心疼自家女兒的,所以,也不曾逼迫過她,更不曾逼迫過她打孩子。
終歸村裡的人都知道他們家的醜事兒了,她光腳的也不怕穿鞋的,橫豎護著女兒,讓女兒將孩子生下來,若是可以,養在家中也行,至少家裡是添丁,也不是死了,倒沒有那麼讓人覺得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