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綠珠挑眉,依舊是將手裡的碗遞到了她的麵前,堅持道:“你吃一個。”
這帶著命令的話語讓吳歧好笑,吳歧搖了搖頭,終究還是沒有拒絕,就這她的碗,夾了一個放在嘴裡。
“怎麼樣,是不是很香?”梁綠珠夾了一個湯圓放在嘴裡,喜滋滋的問了她一句。
她向來喜歡吃甜食,這個時代的食物最是純粹,也沒有現代的添加劑,一吃到嘴裡就是一股子鋪麵而來的芝麻香味兒,那甜膩軟糯的味道讓她忍不住又吃了一口。
眼看著吳歧已經吃完了,她又夾了一個來喂吳歧。
這次吳歧沒有拒絕,頗有些受寵若驚的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口湯圓,於是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他們兩人竟將一大碗湯圓都吃了一精光!
待吳歧將她送回鋪子裡,天已經有些麻麻亮了。
梁綠珠決定睡個懶覺,把一年到頭的瞌睡都補回來,吳歧倒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隻讓她放心,又說定然不會讓小木匠打擾她。
隻是,這一睡,還沒有睡上兩個時辰,就聽見小木匠急急忙忙的過來叫人了。
梁綠珠隻聽見她急急忙忙的嚷嚷著出事兒了,猛的從床板上跳了起來,掀開了窗簾子,隻見小木匠正站在外頭,大口的喘著氣兒。
“吳歧出事兒了,我隻看到一堆帶血的腳印,沒彆的痕跡。”
小木匠剛剛把話說完,梁綠珠一溜煙的穿著鞋子起了身,再管不得其他,她徑直的朝著外頭跑了去。
吳歧出事兒了,會不會是因為薑白銀,還是因為彆人?畢竟那日他在羅家的出現就讓人有些想不通。
他如今能想到的隻有趙玉瑾,一溜煙的朝著縣衙門跑去,跟趙玉瑾說明了情況,趙玉瑾連忙派人出去查看,隻是,查到了晌午過後,依舊沒什麼線索。
梁綠珠待在小木匠家,心裡空落落的,回想著昨晚的元宵,她始終難以接受。
到底是什麼人一定要置他於死地,難道,就這樣平平凡凡的日子也是不允許他過的?之前他每日在她麵前晃蕩著,她倒是沒有覺察到什麼,如今忽然意識到他可能出事兒了,她的心卻堵的慌。
那種感覺,儼然就像是有人用刀子在心尖上,猛的割了一刀子一般!
伸手捂著心口,她後知後覺的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沒有那麼討厭吳歧的,相反,她對他,還有一絲彆樣的感覺。
趙玉瑾看她麵色不好,忙讓小木匠扶著她坐下來休息休息,一邊又領著自己的人擴大範圍去搜查。
可還沒有徹查完,王大就稟報下來,知府大人來了!
一邊囑咐了王大一行人繼續搜索,他則支身回了衙門。
趙玉瑾如何也沒有想到,第一次見到知府大人竟是因為他的地盤來了貴客!
之前他讓人去請了劉奎幾次,卻也隻請來了薑安誌,如今,劉奎來了,他這心裡頭卻歡喜不起來。
他並不覺得劉奎是來補救災民一事兒的。
這時,不等他開口,倒是劉奎問了一句:“你可隻寧王殿下來了你這安縣?”
趙玉瑾一愣,緩緩地點了點頭。
所以呢?他劉奎這次也是因為寧王來的?
他自來就不是個攀附權貴的主,如今,見劉奎一來就問寧王的事兒,他的心裡也是有些困惑的。
可很快他就意識到難道是寧王查到了什麼?
‘啪’劉奎見他一臉沉默的看著自己,忍不住猛的拍了拍桌麵,怒氣衝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寧王來了,你竟也沒有個表示,甚至於連著支會我一聲都不曾。”
趙玉瑾不解,一個寧王,竟是讓這知府大人如此上心,郝然比過往那百來餘人的難名還要重要!
這樣的為官之道,怎一個腐朽了得。
那劉奎見趙玉瑾隻是盯著她看,卻是不發一次,頓時怒罵道:“你在聽人話沒有,你這官還想不想當了!”
趙玉瑾嘴邊滑過了一絲嘲諷,卻是反問:“那知府大人可否告訴我,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