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就不難看的出來,他今日將這姚賢達帶了過來,想必早就給寧王挖了一個坑,等著寧王往裡麵跳呢。
擔憂的看著寧王,隻見寧王沉悶了許久,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了:“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怎麼記不清楚了。”
姚賢達也是一笑:“記不清楚不要緊,有些事兒是得滿滿回憶的,滿滿的就想起來了,比如我當初還有個妹妹叫姚千音。”
之前,寧王的麵上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如今,一聽著她說及次,竟是忍不住的將手猛的拍了拍桌麵,冷冷嗬斥了一句:“住嘴!”
“你這王八羔子倒是裝的厲害,我那不孝的妹妹要不是被你給騙了,還至於爹娘都不要了,我再過有些時日就回京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的聖上參你一本,你可彆以為我這些年來清河郡什麼事兒都沒有做,我掌握著你的罪證,我要讓你也嘗嘗流放之苦!”
言語之間,姚賢達已經激動了起來,食指指著寧王的眼睛,齜牙咧嘴的模樣,恨不得一巴掌就直接扇在寧王身上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所有人的氣息都忍不住屏住了些。
趙玉瑾心中直後悔,他要是早知道這劉奎是這麼盤算的,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去請這寧王來。
隻怕從今兒個起,這寧王對也是產生了意見的吧,畢竟他和寧王的交集也不多,隻怕他不信自己,連著自己以前交給他的證據也一並不信了!
“好了,好了,賢達兄,你這是做什麼,寧王可是我的客人,更是朝廷上的重中之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雖也是我的客人,可你就這麼不分場合的就跟寧王說這些話,倒也太不把我當一回事兒了。”
劉奎假意斥責了姚賢達一句,姚賢達點著頭,緩緩地坐了下來,一副就看在劉奎麵上不給寧王計較的樣子,很是倨傲得意。
“寧王,他年少就遇了大難,說話也不注意分寸,您宰相肚裡能撐船,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他一馬吧。”
寧王麵上含著笑意,隻不過那笑意卻根本就沒有進入她的眼底,雖是什麼也沒有說,卻也已然洞悉了一切一般。
劉奎原本就沒有指望著能騙的過寧王,寧王這隻狐狸能不動聲色的將他查個底朝天,那就已經說明這人是個不簡單的。
可劉奎也不在意這麼點事兒,畢竟,寧王肯往套子裡麵鑽,那他就不怕他不上鉤。
“來,來,今日我就當一個和事老,讓我們都放下昔日的恩怨,好好的共飲一杯酒。”劉奎端起酒杯,朝著桌上的眾人舉了舉杯,最後,目光落到了寧王的身上,悠悠的說了一句:“王爺,上次你來到清河郡,我照顧不周,還請王爺見諒,今日就讓我們共飲此酒。”
“你跟他費什麼勁兒。”姚賢達淡淡的說了一句,自己個兒倒是端著杯子,將被子裡的酒水一並的飲了下去。
那傲慢的態度,竟分毫沒有將寧王看在眼裡的意思。
劉奎自然也是不喜他這種態度的,當下就製止道:“賢達兄,你這樣做,不是讓王爺誤會了我嗎,我好意與王爺吃上一杯酒,你這!”
趙玉瑾是個不會揣摩人心的,但他明明看的出來,劉奎在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是帶著看鼓勵的神色,一點兒也看不出斥責的意味。
“行,今日就看在劉奎兄的麵子上,我也不與這人計較了,來,我敬大家。”言語之間,姚賢達已經舉起了酒杯。
寧王嘴角的嘲諷意味更加明顯了,這姚賢達還是跟當年一樣,不是個會動腦子的人。
劉奎見寧王不端酒杯,隻是沉沉的看著姚賢達,不由好笑道:“王爺,你怎麼不端杯子,莫不是害怕我這酒裡有問題嗎?”
寧王淡淡一笑,就在這時,那姚賢達見寧王沒有吃酒的意思,冷哼了一聲:“還當真以為自己算個什麼東西,當年要不是我不再,那小賤人能跑的出去。”
寧王眼裡的笑意驟然消失了,姚賢達也不看他,徑直抬起杯子,腦袋一昂,就將被子裡的酒水一飲而儘了。
顯然,他是沒有這個閒工夫和心情來等他共飲的。
可這酒才剛剛下肚,窗欄外,一隻長箭直直的朝著姚賢達的脖頸上射了過去,直戳咽喉。
原本就不算融洽的屋子裡,氣氛頓時冷到了冰點,連著趙玉瑾也差點驚叫出聲來。
隻見姚賢達瞪圓了眼睛,那眼睛裡的紅血絲就快露出來了,那喉嚨眼上的鮮血像是斷了線一般,直往下濺。
這樣的突變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異,若不是杯子碎裂的聲音驚醒了趙玉瑾,趙玉瑾還沒有緩過神來。
就在這時,隻見外頭跑來了一大堆人馬,手裡都舉著刀子,看樣子是早就守在外頭許久了的,趙玉瑾站起了身來,驚訝的看著麵前的場景,隻覺這些人都陌生的很,根本就不是自己衙門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