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張春生本性也不如此,興許,還能迂的回來呢?
這時,一道興奮的女聲忽然傳了過來:“熟人啊,我倒是在這裡看到熟人了。”
梁綠珠扭頭一看,隻見一個婦人上上下下的跟周圍的人敘述著:“這男的我是認識的,我們家荷花就嫁到了他們村裡,這女孩兒還是我侄女兒呢。”
梁綠珠嘴角抽搐了一陣,在這種場合認親?還能高興成這樣,難道,她就當真一點兒都不覺得丟人嗎?
起初,梁綠珠也隻是覺得這人熟悉的很,倒也說不上彆的,再聽她說著這麼個話,她頓時又明白過來了。
這,這人可不就是張春秀嗎?
那次在船稍上,他們還遇見過!
梁綠珠咽了一口涎水,在此時此刻看來,這張春秀就是比張荷花還要極品一些的存在。
和眾人打完招呼之後,她就湊了上來:“大侄女,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跟這種人說什麼話。”
梁綠珠嘴角抽搐,她們幾時這麼熟悉了,她還如此說話幫袒?
張春秀見梁綠珠不多話,這就指著一旁的張春生道:“我認識你,你娘給你尋了一門窮親,那戶人家雖是窮了一些,但人家女孩兒跟著你倒是周周到到的,你咋還能逛這種地方,說來,我們兩家多少還有點親戚關係。”
張春生冷哼了一聲,起身就往人群外擠。
“你回來!”張春秀忽然拽住了張春生,罵咧道:“你好歹也該給我大侄女兒一個公道,我大侄女。”
“關你什麼事兒。”張春生顯然是沒了耐性,如今聽著他說起這話,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冷冷回了一句。
張春秀一愣,沒想到這小子剛剛被龜奴給扔了出來,脾氣還這麼火爆。
說到底,她也不是當真想幫著梁綠珠教訓張春生,好歹他爹還是裡長呢,他可不想以後走荷花婆家去的時候,被人堵在村口。
於是,眼看著張春生走遠了,張春秀這就回頭朝著梁綠珠道:“大侄女兒,這人真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你可彆搭理她。”
“謝謝。”梁綠珠不管她到底盤算的是什麼,如今草草的跟她說過了謝謝之後,這就朝著菜市的方向走去,不願跟張家人多做糾纏。
“大侄女兒,我聽你表嬸說,你還是在這街上開了鋪麵的,如今我瞧見倒是瞧見了,不如隨你去看看你那鋪麵的規模。”張春秀貼在梁綠珠的耳旁說著,又似想到了什麼,連忙道:“你也用不著特意準備些什麼,可彆將我當成長輩,忙的那麼辛苦,就將我當成自己人就好了。”
“我這會兒忙不過來,嬸子下次吧。”梁綠珠委婉的笑了笑,算是拒絕。
如今,先彆說她和張春秀沒什麼來往,就算是張荷花來了,也是不敢跟她多提要求的。
張春秀的嘴角抽了抽,這腆著臉的話都說出來了,真沒想到,梁綠珠這做晚輩的,居然還敢拒絕!
“你莫不是嫌棄我們這些窮親戚不成?”張春秀越發不依不饒,打定了主意,今兒個若是梁綠珠當真不應了她,回頭,她就將這事兒一傳十,十傳百的,到處說去。
她不光要梁家覺得沒臉麵,還要讓張荷花回娘家也是沒臉麵!
畢竟,這可不是個小事兒,這說明了張荷花在老梁家根本就沒什麼地位!
人家根本就可以不用買賬!
梁綠珠回頭看了張春秀一眼,正好看到張春秀充滿算計的目光。
她也不多說,隻是朝著張春秀笑了笑,提著籃子就走了。
張春秀跟了上去,頓時,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憤怒,責難道:“綠珠,你這是什麼意思,好歹,我們也算是親戚,你就是這麼對長輩的嗎?”
梁綠珠沒有停下來,更沒有回她任何一句話。
“聽說你那相公落敗了,你現在也可憐了不是?我也不是來看你笑話的,你警惕成這樣做什麼。”張春秀叉這腰肢,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如今瞧著梁綠珠橫豎都是不與她多話的,她在多說也是沒有意思。
隻不過,張春秀這心裡就是覺得氣,這梁家也沒見著飛上天啊,這麼點晚輩就如此的不尊重她這個長輩了!
這事兒,她跟她沒完!
梁綠珠一路上回了進了菜市,隻覺得張春秀那算計的目光還在她的身上轉悠,想著張春秀那自作聰明的樣子,她隻覺好笑。
將東西買好之後,梁綠珠再沒耽擱,直接回了鋪子上,小木匠正在忙活著,後廚處有夥計正在打理著東西,梁綠珠瞧見,想來是小木匠重新找來的幫手,不由說了一句:“把戶籍給我看看。”
一邊說,一邊煮肥腸。
那人沒有回話,倒是很快的地上了戶籍,梁綠珠剛將肥腸扔下鍋去,一邊添水,一邊朝著戶籍上看去。
隻到她看到吳歧兩個字的時候,手裡的戶籍差點沒有掉到鍋裡,直接跟那肥腸一並的煮了!
抬頭一看,郝然看到吳歧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頓時她嘴角微抽,惱怒的瞪著吳歧。
吳歧看了看她手上的戶籍,又看了看滿臉怒容的她,不由失笑:“難道,你對我就如此上心,不過是看到了兩個字,卻也變化這麼大。”
“吳歧!”梁綠珠咬牙切齒的喊了一句。
吳歧乾咳了兩聲,點頭,爽朗應道:“在!”
“你在乾什麼。”他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她的麵前倒也就罷了,如今還拿著這麼一個戶籍!
“剛剛在清理東西,準備給你做個好吃的,眼下嘛,等著你教訓下來。”
梁綠珠連著話都忘記說了,指了指吳歧,又指了指手上的戶籍。
吳歧見她不說話,不由乾咳:“可······還滿意?本人一沒作奸犯科,二沒殺人放火,入你這個粉條鋪,該也是綽綽有餘才是。”
眼下,梁綠珠終究是緩了過來,猛的將戶籍扔在她懷裡,氣急敗壞道:“我這店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要回來,早回來了!
一邊氣鼓鼓的想著,她早將之前安慰自己的話給忘的遠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