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外,將一切看咱眼裡的馮石頭嘴角一勾,轉身就回了吳家。
寧王見馮石頭回來了,立馬迎了上去,濃密的眉頭之間,布滿了憂心忡忡之色。
“他可在粉條鋪?”
馮石頭抱拳,恭敬道:“在的,王爺你擔心多餘了,他雖生養在吳家,卻從小就沒有被那錦衣玉食的生活澆灌壞,心裡很有分寸。更何況,他若是會傷及無辜的人,當初又何必聯手趙縣令,救那麼多難民於水火。”
寧王歎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次半場兄的地窖被炸,恰好炸的人又是薑白銀,那薑白銀與他素來有恩怨,隻怕這矛頭會朝著他指過去。”
馮石頭輕笑,隻覺自家主子多想了。
“以前他們會不會這麼說,咱們不知道,但如今他們也知道他跟王爺您的關係,怎還會隨便亂說,料他們也沒有這膽子。”
越發說到最後,馮石頭越發咬牙切齒,他是跟著自家主子長大的,平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護自己主子。
自然,吳歧若當真是王爺的血脈,那也是他少主子。
他理應一並保護,不容彆人欺負!
聽馮石頭這麼說著,寧王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周二嫂那邊有沒有什麼名目了。”
如今他們都清楚,隻有周二嫂才是確切的證據,當初,除了羅氏和千音之外,也就周二嫂親手處理了這事兒。
馮石頭搖頭:“之前倒是尋了一個叫周二嫂的回來,誰知隔日就在牢獄當中自儘謝罪了,這天底下哪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我仔細一查,原來那人跟三房是有著淵源的,分明就是三房找來的。”
寧王手心拽緊,這三房的人居然敢故意欺他兒!
這些年,他兒究竟經曆了什麼,自小就被劉奎下蠱,還遭受著周遭的破壞,也難怪連著半場兄這名義上的爹也不清楚真正的吳歧是什麼樣的。
“世子也在尋那周二嫂,想來,很快他就能將人找到了,畢竟,當初那周二嫂是被他放走的。”
馮石頭早就將吳歧當做世子看待了,畢竟,如今已經有證據證明吳歧就是當初千音夫人跟王爺所出了,隻不過,他們在等著周二嫂的出現。
親口證明這一事兒,亦或者是說,親口跟吳歧證明這事兒。
寧王擺了擺手,馮石頭這就退了下去,剛剛關上房門,就聽著有丫頭在嚼舌根子,隻說三房夫人薑氏上門去質問吳修遠,直說那大彈藥是他放的。
馮石頭的嘴角掛了一絲冷笑,看來這三房的夫人還真是不簡單啊,他還真是應該仔仔細細的查一查。
想著,一個閃身就離了廂房的院落。
此時,吳修遠的竹園裡已經彆薑氏帶來的人鬨騰的不行了,吳修遠剛剛處理好酒窖裡的傷亡,如今又坐在屋子裡看了看賬本,一宿未睡,整個人頭昏腦漲,沒有想到,外頭又傳來了薑氏的聲音。
栓子氣憤,這些人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將他們家主子當成了什麼,如此欺辱。
“少爺,我這就去找老爺來,老爺一定會替咱們做主的。”
眼看著栓子朝外麵跑了,吳修遠揉了揉太陽穴,知道這事兒自己是必須得出麵了,若是不出麵,隻怕外頭的人還不知道要嚷嚷到什麼程度。
將賬冊合上,吳修遠洗了臉,頓覺得清醒了很多。
打開書房的門,隻見薑氏還在外頭叫囂著,他眉頭一皺,不得不開口:“三嬸這是什麼意思?”
薑氏一哼,看著吳歧總算是出來了,麵上多了一絲得意。
“我什麼意思?我什麼意思你不清楚嗎,你以為我是什麼意思,你耳聾了嗎,我說了這麼多話,你也沒聽到耳朵裡去?”
薑氏謾罵著,又湊近了他一些,指著他的鼻子繼續罵:“你將我侄兒害的那麼慘,你還好意思說了,我侄兒這才剛剛到酒窖值班,你就讓人將酒窖給炸了,吳修遠,你自己給說說,你到底是有多狠的心啊。”
其實,這事兒才剛剛發生的時候,薑氏就鬨過,卻也沒有鬨得這麼厲害。
一來是因為吳修遠在外處理傷患的事兒,直至今日天亮才回來,一來又是因為薑白銀出了事兒後,吳三老爺也攔著她,隻怕他們沒有證據,如此一鬨,倒是傷了和氣。
畢竟,如今在吳家當家做主的人還是吳半場,而吳修遠則是以後的主人,他們都不應該得罪。
如今,薑氏還是特意趁著吳三老爺不再,這才跑出來的!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吳修遠聽著她的指責,這覺好笑。
“因為是白銀從你手裡拿的酒窖一差事兒,你心有不服,所以,你就想儘了辦法,想要將他殺害。”
薑氏說的振振有詞,一想到薑白銀躺在床上那樣子,又心疼的哭叫了起來。
“這酒窖的差事兒雖是給了他薑白銀,卻也不姓薑,這所有人都知道酒窖是咱們吳家的,我為了對他大家保護,還要搞壞自家的東西,你未免也太看得上薑白銀的,更何況,我這人一向不喜與人計較。”
吳修遠這麼不急不慢的說話,倒是說的薑氏有些無言。
就在這時候,吳半場和吳三老爺一前一後的來了,薑氏一見有人來了,連忙拿著手帕失聲大哭。
“我可憐的白銀啊,要不是因為姑母我保護不了你,你也不至於有今天這個地步。”
這話,就是說給吳三老爺聽的!
說她保護不了薑白銀,實際是說她的男人吳三老爺沒氣魄,連著這事兒也不敢出頭。
這話說的吳三老爺一陣愧疚,連忙將他扶著,擔憂道:“沒事兒的,大哥不是來了嗎,有什麼委屈直接跟大哥說,大哥一定會替我們做主的。”
原本還想讓薑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如今看著自家娘子這委屈模樣,他不竟鼓了一口氣,不論如何,都要讓他大哥賣給自己一個麵子。
目光下意識的朝著吳修遠看了去,他早拿出了三叔的威嚴:“修遠,你跟三叔說個老實話,這事兒,究竟跟你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