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著走了幾步,她將自己換洗下來的衣服放在了背簍裡,這就過去開門。
  此時,梁綠珠的發絲上還掛著水珠,不施脂粉的臉頰上雖還有著傷疤,卻是樸素迷人。
  吳修遠看著走出來的梁綠珠,目光微定,腦海裡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倒是栓子忍不住讚道,:“真是人靠衣裝,梁姑娘你穿上這身衣服可真是好看呢。”
  梁綠珠嘴角微勾,她如今的心思沒有在好看不好看上,她是背著背簍來的,她怕一會兒背背簍回去的時候,將衣服給刮壞了。
  微微踟躕,她乾咳道,:“一會兒我上山的時候,還要走很久的山路,而且,我會背背簍,我怕把這麼好的衣服給刮懷了。”
  “那是我娘的衣服,不礙事,你拿去穿吧。”吳修遠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梁綠珠瞪大了眼睛,詫異的看向吳修遠,她正當在想這是誰的衣服,不曾想,竟是他娘的,正要說話,吳修遠已經轉過了身去,:“我還有事,讓栓子送你出去。”
  梁綠珠自也不好耽擱吳修遠,連忙道,:“今天謝謝你了,改天我將衣服洗乾淨了,再一並給你還來。”
  “嗯。”吳修遠淡淡的從鼻子裡嗯了一聲,這就往一旁走去了,梁綠珠拉著背簍,當真有些舍不得背,隻怕將衣服給弄壞了,栓子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來,:“梁姑娘,你就放心吧,不會弄壞的。”
  梁綠珠有些局促,自己這點小心思都讓栓子給看透了,她尷尬了笑了笑,忙將背簍背上。
  幸好有栓子帶路,否則,梁綠珠當真會繞暈的,好不容易出了吳家,梁綠珠跟栓子道了彆,接過他遞來的油燈,趕忙的往集市上走。
  家裡的糙米已經吃完了,這些天來,她娘都是格外的節省,即便是熬糙米粥,那也是寡淡不已的糙米粥。
  她得去買點麵粉回去,再買兩斤糙米粥。
  直接轉到了市場上,又聽見賣甄糕的商販在叫賣,她不有停下了腳步,狠心買了一大塊,足足花了七個銅板。
  待將東西都買齊全了之後,她徑直往回走。才到村口,就看見梁雙喜背著背簍出來了。
  “雙喜。”梁綠珠衝著她招了招手,她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背簍裡的甄糕拿出來給她嘗嘗味道了。
  “二姐,你回來啦,剛剛奶奶上門鬨騰了一場,幸好你沒在。”梁雙喜有些後怕的說著。
  不用想,梁綠珠也知道,一定是來給梁紅霞報仇的,笑話,自己不承認就是。
  “走回去,姐給你好吃的。”梁綠珠拉著她往前頭走,梁雙喜咬牙道,:“圈裡的豬已經幾天沒吃過飽飯了,奶奶讓我割豬草。”
  “跟我回去。”梁綠珠二話不說將她往家裡拽,:“不割她能將你怎樣,不給你飯吃?雙喜,你傻不傻,咱們根本沒有靠過他們,難不成,她還真敢活活把你打死不成,她要真敢過分了,我們就叫人來好生看看。”
  “二姐,我怕。”梁雙喜抖動著肩頭,不肯跟著梁綠珠走,:“俺娘肚子那麼大,奶奶要是發火起來,打了俺娘,那咋辦?”
  “她敢!”梁綠珠一句話就給她堵了回去,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徹底的讓麻婆子知道,自家人可不再是軟柿子了,任由著她如何拿捏!
  “可是,二姐。”梁雙喜仍舊有些擔憂,這就又要開口,梁綠珠歎息了一聲,扭頭看著她,不滿道,:“你是不相信我了?雙喜,你要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咱們一直幫著她,她也不會記咱們的好,反倒是一心一意的為了四叔。她這一巢的豬喂大了,還有下一巢,下下一巢,難不成你就整日在家裡幫她打豬草,往後也不用做彆的事兒了?”
  梁雙喜微微垂頭,:“可是。”
  “好了,彆可是了,平日裡你跟張春生鬥嘴的狠氣兒哪裡去了,走,跟二姐回去吃甄糕。”
  “甄糕?是咱們鎮上賣的甄糕嗎?”原本有些後怕的梁雙喜,頓時雙眼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