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綠珠看著梁大海的後腦勺,腦海裡忽然想起了陳婆子那鼠目寸光,滿腦子壞心腸的模樣,不由歎息,果然有什麼樣的娘就能養出什麼樣的兒子!
她一點都不懷疑梁大海的動機,梁大海說了將她拿去做抵押,一定就會將她做抵押,到時候,賭場上被捉抵押的人,那可跟畜生一個樣,到時候她過的日子,隻會比在楊家過的日子還慘。
如果在這裡呼救,這裡畢竟是吳家,彆說這深宅大院之內還會有個好心人,就算是有,梁大海也是她名義上的爹,再有好心人,也管不到彆人家的家務事吧。
若是跟梁大海動手,自己至少缺了個名目,而且,就這麼跟梁大海翻臉,到也不是時候。
“早就想回去把你這賠錢貨給賣了,你就是個掃把星,有你在,我這手氣一輩子都彆想好。”
梁綠珠咬著牙,聽著梁大海可勁兒的說著粗話,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梁大海一直都是這樣,說話難聽,愛堵卻老是輸,輸了錢就回家折騰人,不怪這個就怪那個,總之,一家人在他的眼裡,都是個掃把星,沒有一個吉利的,更沒有一個能入得了他的眼。
“不對,你來吳家做什麼?”忽然之間,梁大海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停下了腳步,扭頭探究的看著梁綠珠。
梁綠珠正在想著法子,忽然之間見到梁大海回頭看自己,眼裡寒光一閃,又恢複了往日的脆弱模樣,:“我是來尋爹爹的,我聽人說看到爹爹在府上,俺娘身子一直不見好,我想尋了爹爹回去。”
“聽誰說的?”梁大海那根老鼠一般大的眼睛忽的睜的老圓,凶狠的看著梁綠珠。
梁綠珠正要開口,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的傳來,:“你在乾什麼!”
梁大海一聽,整個人回神,趕緊放開梁綠珠,揮著掃把,:“我,我在掃樹葉。”
梁綠珠抬頭看見是吳修遠,心中忽然安定了下來,隻見得他被栓子攙扶著,想來,腿腳也並不是她想象中那麼不方便。
“沒有人告訴你,這個院子不準任何人靠近嗎,還不滾!”栓子冷冷的開了口。
梁大海一聽,點頭哈腰,躬著背就要走,回頭一想起梁綠珠還在,這就要伸手去拉梁綠珠。
吳修遠見了,:“還不走,這個月的月錢彆要了,從今往後也不要在吳家做事兒了。”
梁大海一聽,那還了得,連滾帶爬的消失了蹤跡,根本就顧不上梁綠珠,吳修遠衝著栓子使了一個眼神,栓子會意,想著梁大海消失的方向走去。
一時之間,院子裡便隻剩下了吳修遠和梁綠珠。
“來一會兒了?”見她臉頰上布滿了紅暈,顯然是被太陽曬出來的。
“嗯,我來還你衣服的。”梁綠珠說著,這就將背簍放了下來,拿開麵上的草藥,準備去拿衣服,隻是,這才剛剛掀開藥材,裡麵竟是什麼都沒有,她的臉越發紅了,她記得自己明明仔仔細細的將衣服折疊好了,怎麼就沒了?
難不成是掉在地上了,不對,她放的位置那麼妥當,怎麼可能掉在地上,難不成,還有彆的緣由?心中正當想著,冷不丁的想起梁大海那雙老鼠眼睛,心裡頓時一涼,難不成是讓他給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