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綠珠哪兒看不出她言語之間的嘲諷,她嘴角一勾,很是體貼道,:“原本我們也不想修這個圍牆的,可好歹也是挨著張裡長家住的,若是縣太爺時不時的往裡長家來,看見裡長家竟住著這一戶落魄戶,那可吧就是在給張裡長丟人嗎。”
她言語之間,全然一副為了趙氏他們家著想的模樣。
趙氏撇了撇嘴,心中暗想,這就算是修了圍牆,也照樣是破落戶。不過,好歹修了圍牆是起了阻擋的作用,往後,這梁家的狐媚子就不會老是勾搭自己兒子了,這可是一個好事兒。
以前沒有圍牆倒也就罷了,以後有了圍牆,她要再看到春生往梁家跑,她倒是要梁家人給一個說法!
“你可得注意到了,彆修到我們張家的麵積上,否則,你這圍牆修上了,我立馬給你弄倒。”趙氏趾高氣揚的說著,再沒有說挖苦人的話。
周氏一聽,連連點頭,:“是,是,是。”
趙氏轉身回了屋,院壩裡頓時清淨了不少,梁雙喜看向梁綠珠,不解道,:“二姐,你乾什麼給她好臉色好,咱們修圍牆乾她什麼事兒。”
梁綠珠搖頭,:“你傻不傻,咱們村就張裡長最大,我們也沒有為了什麼事兒,乾嘛跟他們家撕破臉皮。”
“可是。”可是那趙氏實在是太討厭了,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儼然,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入得了她的眼,不論什麼時候,她都是一副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的樣子。
要不是他們村的人統一的選了她男人做離長,她現在能有這樣安生的日子,不但不感激他們,反倒是瞧不上他們。
梁綠珠無奈一笑,:“她討厭不討厭,那也跟咱們沒有乾係,我們並沒有跟她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你若是高興,就搭理她,不高興,不搭理她就是。人要學會圓潤,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在梁綠珠看來,梁雙喜就是有些傻傻的,麻婆子那麼明目張膽的占他們便宜,她心裡雖有埋怨,還是二話不說的給人家當牛做馬,替他人做嫁衣裳。
在梁綠珠看來,真正可惡的不是趙氏這樣說話難聽的人,而是麻婆子一流,他們才是真正的吸血鬼。
人都是有底線的,在沒有踧踖到她底線的時候,她尚且可以這樣圓潤,但若是碰上了麻婆子一流,那該翻臉的時候,還是要翻臉的。
梁綠珠前前後後在院壩裡定了十來個樁頭,頓時,院壩裡的雛形就出來了,她並沒有將距離過多的擴充出去,但院壩裡的麵積也已經夠大了,想想以後他擺上一些架子,曬曬藥材,倒也是綽綽有餘了。
眼看著到晌午時分了,周氏到灶下做飯,梁綠珠讓梁雙喜休息休息,畢竟日頭開始大了起來了,這時候,遠遠地,隻聽見麻婆子的聲音傳來了,:“花娘子,趕緊進屋坐,進屋坐。”
一聽說花娘子這個稱呼,院子裡所有的人都順著聲音看了去,果然,不多時,隻出現了一個三十出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她的臉頰有些尖,許是因為粉擦的有些多,頓時臉頰白撲撲的一片,襯的下巴更是尖,像極了現代的網紅錐子臉。
當然,在這個時代是根本沒有整容的,若是有,梁綠珠一定會懷疑她是整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