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因為這借條上的字跡太潦草的緣故吧。
梁綠珠帶著一些鄙夷的搖了搖頭,這時候,楊鐵牙就要伸手過來搶梁綠珠手裡的借條,梁綠珠退後兩步,躲開了楊鐵牙,冷聲道:“你這是乾什麼?”
“我乾什麼,你說我在乾什麼,我要拿回自己的東西有什麼不行的,綠珠,你可彆太過分了,彆怪二叔我不客氣。”
此時此刻的楊鐵牙態度已經有些轉冷了,他楊鐵牙是誰啊,出了名的鐵公雞,這次他原本就是本著空手套白狼的目的,想占占梁綠珠的便宜,可,誰又想到了,便宜沒占到,他竟是虧了二十文錢。
楊鐵牙這就冷冷的道:“不可能呀,我這可是專程找了鎮上的教書先生給寫的。”
聲落,她伸手就要去搶梁綠珠手裡的借條,梁綠珠往後一躲,不敢置信道:“哦,你一大早就寫好了,專程過來坑我爹的,這是你早就計劃好的。”
“你胡說八道!”楊鐵牙的眼神閃躲了一陣。納悶兒道:“你又不認識字,你懂個什麼?”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你要是,沒有一早就算計上,你又何必提早備好了借條來尋我爹?再說了,我認不認識字兒不重要,重要的是,趙大人認識字兒。”
梁綠珠看了梁大海一眼,這是她總算是確信了梁大海並沒有在說假話。不過,像是梁大海這樣的老油條,若不是手癢得很,應該也不會中了楊鐵牙的道。
她忍不住去想,這要是讓梁大海在屋裡待上十年半月的,說不準這賭癮都會給他整沒呢。
楊鐵牙原本還想嗬斥梁綠珠兩句,這黃毛丫頭,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的態度竟是如此的冷淡,一點都不像以往那樣唯唯諾諾,聽話怕事兒的小丫頭了。
帶著一絲不確信,楊鐵牙討好道:“趙大人,您看這借條不會是寫錯了吧?”
“你讓他寫的時候就不曾檢查過一道。”趙玉瑾一本正經的詢問著楊鐵牙,原本也沒有其他意思,隻是這時候楊鐵牙整個人的麵色一僵,他撓撓頭陪著笑:“這,這我也沒曾想到這事兒。”
楊鐵牙支支吾吾了好半響,終於像是鼓足了勁兒一般,憋了一句話出來:“我打小就不認識字,連我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寫,我怎麼知道她這。”
趙玉瑾點點頭,並不意外,這就拿著那借條,慢吞吞的道:“即是不認識字兒,我就慢慢的幫你說一說,其實說到底,這借條上寫的就是你欠了梁大海二十文錢。”
“怎麼可能是我欠她的錢,明明是她欠我二十文錢,我說趙大人,你這說話可不能這麼說呀。”楊鐵牙整個人的態度變得十分惡劣起來,今兒個她是不會認這個帳的。
趙玉瑾頗有些無奈,道:“不是,我剛剛不也跟你說了嗎,這上麵白紙黑字的寫著,你欠梁家大叔二十文錢。”
梁大海氣消了,得意洋洋道:“可不是,楊鐵牙,趕緊將我那二十文錢還來。”
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剛剛梁大海還被楊鐵牙追債,轉眼之間,梁大海則成了債主,好不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