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咱家不是還有地皮菜嗎,你怎麼不用地皮菜包餃子。”梁雙喜從灶台下探出了一個腦袋來,一看見梁綠珠放在一旁的野芹菜,忍不住的開了口。
“都可以,下次用地皮菜。”
梁綠珠不過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卻聽見梁雙喜提高了音量的喊道:“下次?”
她的話語中,全是詫異,畢竟,在她有記憶以來,即便是過了年,也未必有餃子吃,可她二姐說起吃餃子,卻是雲淡風輕,如同吃糙米粥那般隨意!
雖然,她知道她二姐有銀錢,也知道她二姐說的上這樣的大話,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卻總是有些隱隱的擔心,隻怕那些個銀錢也不夠她二姐用。
梁綠珠注意到梁雙喜一直盯著自己看的,扭頭看了看梁雙喜,麵帶困惑之色:“有事兒?”
“不是,二姐,咱們一年吃上幾次餃子就很不錯了,我也沒那麼饞,再說了,娘,娘不是要生了嗎?”
聽著梁雙喜這支支吾吾的話語,梁綠珠哪兒能聽不出來她這話語當中的擔憂呢。
這丫頭真是懂事!
梁綠珠嘴角一勾,怕她再東想西想,這就道:“成了,知道了,你今兒個就多吃兩個,免得下次吃,又得是明年了。”
梁雙喜撓了撓頭,麵上帶著訕笑,本想再說兩句話,張荷花那尖銳的大嗓門忽然傳來了:“梁綠珠,你又在那裡裝怪是不是,你奶和你爹已經定下來的婚事,你怎麼說不答應就不答應,你以為你是誰?”
扭頭看去,隻見得張荷花正氣勢洶洶的向著她這邊走了過來,而跟在張荷花身後的還有梁阿四。
梁綠珠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真不知道這兩口子究竟唱的什麼角兒,自己嫁不嫁人,跟他們有什麼關係,這四叔四嬸戲真是多!
就算是她嫁出去,也不過給梁家帶來兩吊錢的收益,這兩吊錢分到他們手裡能有多少?有這個閒工夫來作妖,還真不如好好啊下地種點東西來的實在。
轉眼之間,張荷花已經奔到了梁綠珠麵前了,她伸手指著梁綠珠的鼻子,端著衣服長輩的樣,嚷嚷道:“綠珠,不是我說你,你一個被楊家拋棄的女人,能有人願意娶你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你說說看,你還在想些什麼,快拿鏡子好好的照照自己,端正端正自己的態度。”
“可不是嗎,你不嫁也得嫁。”梁阿四適時的開了口,言語之間,帶著一聲粗暴。
這兩口子不但戲多,而且還能唱雙簧,夫妻兩你一唱我一喝的,倒讓人無端的想起了黃梅戲。
真是說不出的滑稽!
張荷花沒有聽見梁綠珠說話,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怒道:“你四叔跟你說話呢,你耳朵長哪裡去了。”
“是我爹不讓我嫁人的,四叔四嬸,你有問題你尋我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