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誰讓他當初欺負她家二姐呢。錯過了她二姐,以後楊榮連個像樣的女人都娶不到。
梁綠珠的嘴角卻是悄然勾了起來,她早說了,這才是剛剛的開始而已。
這個時代尊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父母之命又在於門當戶對。
既然人家王家攀上了趙玉瑾,自然眼界也就不同了,哪還看得上楊家,隻可惜了楊家還巴巴的想要貼上,從而攀上趙玉瑾這個大靠山呢。
真是可笑。
李嬸來的時候,日頭已經高照了。她看見梁綠珠和梁雙喜已經在地裡忙活上了,趕忙下了地,著急道:“你這兩個女娃兒,不聲不響的就下了地,嬸子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梁綠珠見她要下地,趕忙去攙扶:“李嬸,你眼睛明明就不好使,來這地裡做什麼,我給你說好了的,這裡我會幫你收成,難不成,你連著我都信不過不成。”
李嬸一聽,急道:“不,我心裡有愧,老婆子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了,連個莊稼都種不出來,還要連累你們姐妹兩。”
梁綠珠搖了搖頭,怕她繼續東想西想,趕忙道:“好了,嬸子,你可就彆在那麼想了,我和如意什麼關係,她的娘就是我的娘,我不能不管,你趕緊回去照看叔。”
李嬸搖頭,緩緩的往地裡走:“我雖然眼睛看不實在,可,近一點還是看的清楚的,我就幫忙割紅薯藤子。”
梁綠珠知道阻難不下她,見地裡的紅薯藤子也是越來越多了,幽幽一歎,隻得由了她去。
“綠珠,你先回去牽了驢車來,將這些紅薯藤子全部裝回去,我怕晌午趕不上,有人給拿走了。”
忽然之間,李嬸拍著梁綠珠的手,小心翼翼的道了一句。
梁綠珠回神過來,連忙點了點頭,這時,二話不說,這就叮囑了梁雙喜兩句,上了田坎往回走。
彆看李叔惡疾纏身,李嬸眼睛也不好使,他們還勤快的緊,家裡就喂著五六頭豬,說是為了兒子娶媳婦喂的,李如意曾經也勸過好些次,事實上,倒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自然,梁綠珠也知道這些紅薯藤子對於李嬸的重要性。
隻是可惜了如意,爹娘都一把年紀了,夠她操心的了,偏偏還有一個混混大哥。
搖了搖頭,梁綠珠發現前麵有個穿著一身黑色短打的粗壯男子正背對著她站著,仔細一看,那人可不就是楊榮嗎?
梁綠珠有些詫異,沒有想到,他不去討好秋蓮嫂,竟是在這個地方逮著,古怪,實在是古怪。
梁綠珠皺了眉頭,有些不解,這時候,終是聽見有人的聲音傳來了:“你倒是閒的慌,李甲家的田地,竟也幫著種。”
梁綠珠一愣,四處環顧,四周似乎也沒有什麼人,恍然之間,她倒是明白過來了,這楊榮根本就是在跟自己說話!
眉頭微微一皺,她緩緩的往前麵走,根本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她和楊榮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
誰知道,這時候楊榮忽然轉首過來,打量著她,道:“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還打算讓李甲娶你續弦,真是夠不要臉的,你大姐嫁了他,雖她如今已經死了,可李甲也是你姐夫!”
梁綠珠本不想跟他多說的,可沒想到,楊榮竟死皮白臉到這個程度上了。
迎著楊榮嘲諷的笑意,梁綠珠淺淺一笑:“我對李甲有什麼打算,那是我的事情,跟你什麼乾係,你可要記住,咱們的親事已經沒了,彆三天兩頭的來找我說話,讓人瞧見了,還以為你對我念念不忘!”
“我?念念不忘你?”楊榮反手指了指自己的臉,氣的不行,這叫什麼話,他堂堂七尺男兒,豈是那種整日為兒女情長絆住身的無膽鼠輩!
更何況,對方還是如此不知廉恥的梁綠珠!
“你還真是看的起自己!”狠狠地咽下一口惡氣,楊榮冷眼看她。
梁綠珠抱著手膀子,仰頭一笑:“承讓,承讓。人嘛,就是要看的起自己,不然,還指望畜生來懂自己?”
言語之間,梁綠珠淡淡的看了楊榮一眼,楊榮就算再是粗心大意的男人,此時此刻倒也聽懂她話語中的含義了。
一時之間,楊榮氣的胸口起起伏伏,銀牙緊咬,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眼裡充滿了寒意。
“你以為我不敢打你。”他將拳頭箍的緊緊的,半響,終於從牙縫裡蹦了一句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