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綠珠撇著嘴,心中暗想難不成是因為張裡長的緣故,這些人害怕得罪自己?
不過,管不得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有一點好處那是當真不假的她的耳朵根子總算是能清淨清淨了。
沿著老路上了山,遠遠一瞟,還能瞧見田野當中的忙活的人,整個清水村籠罩在一片祥和安謐當中。
“怎麼是你,好生生的莊稼地不種,你跑這兒來乾什麼。人家楊屠戶好生生的在家裡睡一覺,都被打的鼻青臉腫,這時代可不安生,你膽子倒是不小。”張(春)秋尖銳的聲音冷不丁的傳來了。
梁綠珠順著聲音看了去,隻見得張(春)秋正在山坡上,自己剛剛在看山下的人家,卻是沒有發現張(春)秋的存在。
隻不過見張(春)秋一本正經的說起這個話題,梁綠珠無端想笑,如果他知道楊鐵牙的傷是自己打的,他還敢不敢用教訓的口吻跟自己說話?
張(春)秋見梁綠珠不搭理自己,恍然道“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也是想去酒窖裡找活兒做的,我可告訴你,那可不是女人待的地方,再說了,你一個女人家的,往男人堆裡湊什麼湊。”
梁綠珠自是知道他話多,還喜歡出風頭,他這番言語根本不過是想找到優越感罷了。
目光淡淡的往他(身shēn)上一掃,隻見今(日ri)的張(春)秋打扮的十分妥帖,一(身shēn)白暫暫的長衣長褲,還配著一雙白白的長靴。
看的出來,那長衣長褲並未穿過幾次,那淺淺的褶子印證著它的主人曾將它小心翼翼的折放過。
“你穿這(身shēn)去酒窖?彆忙活一陣,衣服上全沾上臟東西了。”梁綠珠掩唇輕笑,人說上哪坐山,唱哪首歌,就張(春)秋這樣子,還真是跟酒窖那種地方格格不入啊。
張(春)秋麵上有些不喜,繼而昂首(挺tg)(胸xiong),好不得意道“你懂什麼,我是去管人的,那些攪酒糟之類的臟活粗活兒可不是我乾的,我啊,比監工還清閒。”
在梁綠珠看來,張(春)秋這模樣,儼然就跟個鬥勝的公雞一般,想來,他是巴不得自己再追問下去,將他捧高一點。
可是梁綠珠偏偏不願意。
淡淡的瞟了張(春)秋一眼,她這就往彆的方向走。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相信?”張(春)秋指著她,準備下山來追她理論。
梁綠珠原本不打算搭理他的,可是試著想想,他要是一直這麼追趕著,自己的耳朵邊上哪兒還清淨得了,那豈不是受罪嗎!
不願意他纏著自己,梁綠珠終是涼涼的開了口“你去酒窖可不是我這個方向,吳家管事兒的可不是好相處的,你得趕緊去,彆一會兒誤了時間。”
梁綠珠的話倒是提醒了張(春)秋,張(春)秋趕忙收回了腳步,嘴上確實不饒人道“這你就是不懂了吧,也不看看是誰把我介紹進去的,我裡麵有人,你懂不懂。”
梁綠珠嘴角微勾,也沒搭理他,緩緩離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警告你,在我發達之前,可彆惹惱我,不然有你好看的。”張(春)秋氣急敗壞的衝著梁綠珠的背影吼了一句,心下想不開,想要追上去好好跟她說說,可一想到自己快趕不上了,隻能作罷。
張(春)秋沒有追上來,這是讓梁綠珠最為欣慰的事(情qg),聽見耳旁沒有什麼動靜了,梁綠珠忍不住的清了清耳朵,十分輕鬆。
沿著路子一直往林子裡鑽,這邊這條路她常常來,林子裡主要密布著一些水黃連,銀翹白芷之類的草藥。
果然,走不多時就看見了一小片白芷叢,梁綠珠趕緊拿出了鐮刀,將雜草除開,專心致誌的挖著白芷。
她每次賣的草藥都是新鮮的草藥,價格卻要彆乾草藥要便宜的多,她忍不住去想,往後有時間,倒也可以挖些草藥回去先曬乾,之後再拿乾草藥去賣, 既能賣更多的錢,背上集市倒也沒有那麼費力了。
隱隱的,一陣孩童的哭聲傳來,又聽得有男人哄孩子的聲音傳來“好了,爹帶你出去,有爹在呢。”
聲音漸行漸近,隻見前方,有男人正抱著孩子,一路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