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梁大海這義正言辭,儼然就是一個嚴父的模樣,梁綠珠隻覺得嘲諷。
吐了一口氣,梁綠珠看著他,聲音驟冷“要讓我相信這是你編的穗子,你就當著我的麵再給我編一個,隻要你編的出來,我現在就給你道歉,給我娘道歉。”
梁大海被她這句話給噎著了,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梁綠珠居然會堅持讓他編穗子。
不斷的抬頭看向周氏,周氏卻垂著頭,看都不敢看他。
梁大海心中頓時火大“梁綠珠,就算你再勾搭上了吳家少爺,我也永遠是你老子,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大呼小叫,你當真把我((逼bi)bi)急了,你可彆怪我到吳家攪事兒,讓你這輩子也沒顏麵跟吳家來往!”
“那也要你站的起來,也要你有命活下去再說!”冷笑著,梁綠珠再不留任何(情qg)麵。
梁大海這些言行舉止完全證明了這穗子根本就不是他編的,雖然,一早她的心中就滿是懷疑,但,此時此刻,當真知道了真相,她對她娘還是滿滿的失落。
“你。”梁大海惡狠狠的看著梁綠珠,徒然發現,今非昔比,梁綠珠早已經不是那個隨他打,隨他賣的輕((賤jiàn)jiàn)羔羊了!
“自己好好想清楚吧,想清楚了再吃飯,彆浪費糧食了。”說著,梁綠珠扶著周氏往外走。
她心中清楚,周氏那麼心疼梁大海,怕早就煮了東西給他吃吧,從明兒個開始,她就讓梁雙喜將周氏盯緊了,還有就是,該做的思想工作,還是要做的!
“死丫頭,你給我滾回來,((賤jiàn)jiàn)人,你看看你生的什麼東西!”伴隨著梁大海歇斯底裡的吼叫聲,梁綠珠扶著周氏出了門子。
周氏知道梁綠珠在生她的氣,再不敢幫梁大海說些求(情qg)的話,隻能跟著梁綠珠往外頭走。
因為洪山帶人來砸過東西的緣故,家裡也就剩下一個姑且可以用的著的板凳,周氏將板凳遞給梁綠珠,讓梁綠珠坐。
梁綠珠看著她(挺tg)著的大肚子,心裡終究是有火氣,也發不出火來了。
扶著周氏坐了下來,悠悠的歎息了一聲,梁綠珠十分無奈道“娘,你這又是何苦,彆說這樣的劑量根本就騙不過我,你就算是騙的過我,你能騙的過洪山?就他這個態度,他根本就沒有將這回事兒當成事兒!”
周氏垂著頭,吞咽了一口口水,艱難道“你爹平(日ri)裡飯量原本就大,你讓他不吃飯,那也不現實。”
梁綠珠聽著這話就想笑,微微遲疑,這就反問她“怎麼就不現實了?他沒有深刻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xg),我們就應該對症下藥,讓他清楚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xg)!”
“綠珠,我也是為了你好了,你看,就因為你爹的事(情qg),你整(日ri)裡愁眉不展,我就想讓他順順你的心 ,可是他不是正在慢慢的接受嗎,瞬時間,你讓他接受這麼多,你讓他馬上有什麼進步,那也難。”
周氏實在是無奈,一邊是她信任的女兒,一邊又是她嫁的男人,她也在思考著,如何平衡兩邊的關係,這才出此下策。
誰知道不但沒有讓梁綠珠開心,反倒是讓梁綠珠越發生氣了。
“娘,以後彆再瞎((操cāo)cāo)這些心了,你聽我的,沒錯。心疼他的時候,你就想想,你是想讓他活一輩子,好好的待在你的(身shēn)邊,還是能活多久活多久。”
拍著周氏的肩膀,梁綠珠儘量的放柔了自己的聲音,此時此刻,自己該說的,也是說的差不多了。
“綠珠。”周氏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心中掙紮不已。
“好了,娘,你去休息休息,我做飯,一會兒李嬸跟雙喜回來了,就讓她在咱家吃吧,累了一天了,還得回屋做飯,多累人。”
“我來生火。”周氏捧著肚子,往灶邊走。
梁綠珠原本想伸手攔攔她的,可是,想了想,興許這樣能讓她安心,那就由著她去了。
這一晚,梁綠珠叮囑了所有人,沒有人敢拿東西給梁大海吃,因為家裡已經沒了(床),梁綠珠特意讓梁雙喜在柴房裡給周氏弄了地鋪,隻擔心周氏耳根子軟,到時候,一聽梁大海叫苦,又得心軟了。
一夜淺眠,第二(日ri),梁綠珠照樣早起去集市,將藥材賣掉,她竟撞見張荷花在賣雞蛋,正古怪麻婆子為何放心讓她來賣,卻見她用帕子將自己的臉捂的嚴嚴實實的,生怕人認出來一般。
梁綠珠心中有了猜測,但顧著自己還有要緊事,也來不及管她,這就往吳家走。
她得去跟吳修遠說一說柳萬金的事(情qg),說不準,事(情qg)還有回旋的餘地,做出點努力,也好過吳歧那樣破罐子破摔好吧。
背著裝了幾根廖子草的背簍,剛剛到了後門前,竟見得後門居然沒人守著,梁綠珠心下一跳,終還是沒有往後門走。
吳歧原本就是詭計多端,小氣又記仇,誰知道他背地裡安的什麼心,說不準,這就是守株待兔的前奏呢,她偏不入(套tào),偏不隨她的意。
找了往(日ri)爬牆的地方,剛剛翻上牆,正要跳下去,就看見樹下居然坐著一個人。
霎時間,梁綠珠嚇的快踩滑了,隻見那人坐的端端正正的,儼然一副逮住收徒的模樣,看來,吳歧果真是早有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