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荷花冷哼了一句,一時之間,大家都哄堂大笑起來。
“賤人在說誰?”梁綠珠冷冽的看著張荷花,緩緩地往老槐樹下走。
她早就知道昨天有人在聽牆角,但,真是沒有想到,聽牆角的張荷花竟毫不避諱的自家門口說起了自己的壞話。
她要是由著張荷花繼續天花亂墜的說著,那這三個兩個的,還真以為她好欺負。
“梁綠珠,你,你說誰是賤人!”張荷花的麵色變了變,氣憤的反問了一句。
梁雙喜擔憂梁綠珠,趕忙跟了上去。
“誰在背後嚼舌根子,惡意中傷人,誰就是賤人。”咬著牙,梁綠珠平和的回了一句。
之前那些個圍著張荷花的婦人趕忙退開了一些,很是樂意看上這一出的好戲。
特彆是蔣三娘,早前的時候就栽在梁綠珠手裡過,隻是,她一沒男人的維護,也不敢肆意的找梁綠珠出氣,這才將心裡的那口惡氣憋到了今天。
“好你個梁綠珠,我好歹也還是你四嬸,你居然這樣罵人,把你娘叫出來,我倒要親口問問這個生不出兒子的女人到底是怎麼教你的。”
眼見著張荷花如此的氣急敗壞,梁綠珠整個人的麵上倒是平靜了許多。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我四嬸啊。”梁綠珠反問了一句,忍不住掩唇一笑,片刻功夫之間,她終究恍然大悟:“不對,你剛剛說了什麼來著,我可從頭到尾都沒有點名道姓的罵過你,我隻是在說一個不要臉的長舌婦。”
“你,梁綠珠,我原本還想給你一點臉麵,結果,你竟這麼不要臉,你敢說楊三郎沒有來過,你要是乾淨,還怕人說了。”張荷花義正言辭的說著,滿臉的鄙夷。
“你乾淨?你偷了奶奶的雞蛋,反過來賊喊捉賊。”梁綠珠原本早有猜疑,也不想輕易說出來,真沒想到,這張荷花竟逼人太甚。
既然她不仁,也彆怪自己不給她臉麵了!
張荷花一愣,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心虛,立馬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娘的雞蛋可全是拿給東子吃的,你以為我像你,吃不到才非得上門偷。”
梁綠珠原本是猜測,可現如今看到她這模樣,頓時,心裡越發堅定了這種可能性。
“你要是沒有偷過, 你這麼心虛乾什麼,四嬸,你拍是不知道吧,我親眼看你偷了,還親眼看到你拿到集市上去賣,你瞧瞧你這身上的花襖子,買成不少錢吧,往後想買衣裳直接給奶奶要錢就是了,沒必要偷老人家的雞蛋拿去賣。”
梁綠珠越說越解氣,要不是張荷花成天到晚的找事兒,口口生生說她娘是下不了蛋的雞,她還真不至於說這些話。
張荷花的臉色早就白的不行了,指著梁綠珠的手也開始打顫了。
“明明就是你在做偷偷摸摸的事情,你還怪罪彆人,羞人。”張春生適時的開了口。
趙氏的侄女兒聽得這話,趕忙將張春生拉到一旁,哄道:“表哥,不管你的事兒,彆摻和。”
張春生看了她一眼, 用手插著腰肢,冷冷的哼了一聲,表示對她的不滿。
那女子倒也不以為意,隻是拉著他飛快的往家裡走。
“我給你買了冰糖葫蘆,你就不吃了。”
張春生原本掙紮的不行,忽然聽見了那女子的話語,立馬乖順下來了,這就巴巴的跟著回了屋。
一旁剩下的兩三個村婦依舊是不肯離開,今天,要不是梁綠珠這番話,他們還真不知道張荷花能偷婆婆的雞蛋出去換錢。
要知道,張荷花一大早可沒少在人前秀自己的新衣服了,那顯擺的模樣,著實讓好些人嫉妒。
現在好了,也不用嫉妒了,反正都是偷雞蛋買的衣服,穿在身上就是笑人!
張荷花早就發現這些人態度間的變化,一時之間 ,麵上也是掛不住了,這就指著梁綠珠的鼻子開罵:“梁綠珠,你可彆太過分了,我,我找你四叔去。”
梁綠珠好笑,顯然張荷花是想要梁阿四幫她處這口惡氣的。
“你去找吧,正好我四叔什麼都瞞不住奶奶,或許,奶奶會因為這事兒多給你一些零用呢,畢竟,平日裡在家帶東子也是不容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