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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兵們熬過了體能和戰術基礎訓練,進入武器操作與使用的訓練課目,本以為會輕鬆一些,沒想到體能和戰術基礎訓練照樣穿插進行,而且各種課目都向早操時間擠,兵們在每天起床後都有痛不欲生的感覺。
雖然兵們都覺得自己無法忍受下去,馬上就要崩潰了,但一天又天的挨了過來。兵們好像習慣了在苦累中生活,他們感覺有些奇怪,是不是自己天生就有受虐傾向。於是每天訓練結束後,軍醫來檢查身體的時候,都會有兵問到這個問題。軍醫的回答是,你們的身體已經變得強壯起來,適應了這種高強度的訓練,思維上也有了慣性意識,所以對訓練的抵觸情緒變小了。司馬和軍醫開玩笑說,那就是我們已經習慣受虐待。軍醫非常認真的告訴司馬,可以這樣說。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兵們的隊伍在一天天的縮小。最初百十人一起出去跑五公裡的那種場麵雖說不上壯觀,但絕對可以說氣勢壓人。但現在隻剩下20個兵,已經從一個連縮編成兩個班,再出去跑步聽不見大部隊一起行動時的“喧鬨”,兵們很有些形影相吊之感。
離開選訓隊的兵,全部是被殘忍的老b趕走的。剛開訓時沒有通過考核的兵離開的時候,鴻飛他們並沒有什麼感覺,畢竟隻在一起待了一天而且那個時候累得要死大腦運轉不靈,隻想睡覺沒有力氣再去傷感。但撐過第一次選拔進入正式階段的兵們,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再被老b趕走時。鴻飛他們有了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越到後期越強烈。這種共同抵抗大山一樣的苦累,無邊無際壓力、輕視、漠視、得不到尊敬,唯有敞帚自珍下建立起來的友誼,就像在戰壕中建立起來的友誼一樣深厚,兵們早已經把惡魔一樣的老b們當成了自己的敵人,咬緊牙關互相鼓勵著、堅持著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他們打敗。每一個被通知退出訓練的兵離開選訓隊的時侯,無一例外的會號啕大哭,他們舍不得戰友們他們不相信自己以命相搏最後竟然失敗了。留下的兵們也會陪著掉眼淚,他們在離去的戰友身上找不到勝利者的感覺。戰友的離開就像在戰場上戰友犧牲在自己懷裡的一樣,戰友們越來越少“敵人”越來越強大,自己的壓力也就越來越大,不知道下一個離開的會不會是自己。
但兵們也很自豪,退出訓練的兵沒有一個是自願退出的。他們都是在身體受傷或者無論怎麼努力也達不到特種偵察兵標準的情況下被迫退出的。他們也是強者也是兵王,他們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贏得了老b們的尊敬。每一位士兵、軍官退出訓練的時侯,老b們都會全體集合,以莊嚴的軍禮相送。老b們也用實際行動告訴離開的戰友們,能撐過這麼長時間的魔鬼訓練,你們也是強者,隻是這份職業並不適合你們。
留下的兵們在想起來漫長,過起來短暫的一天天中渡過,他們在老b的烈火重錘下,逐漸鍛煉成一塊塊可以打造國之利刃的精鋼。
兩個月的時間,兵們都有了脫胎換骨的感覺,他們真正體會到了強者無敵的快意。中國特種部隊特有的硬氣功訓練,他們從頭頂上開酒瓶已經進步到放上五六塊紅磚油錘貫頂,一拳下去可以打碎五塊摞起來的紅磚。格鬥訓練,在相互如同遇見殺父仇人一樣的拚命撕打中鍛煉的爐火純青,抗擊打能力強的變態,連續挨上四五下重拳晃晃腦袋就像沒事人一樣重新撲上去。老b們開始反複告誡兵們,隻準與老b或者選訓隊的戰友們進行這樣的訓練,將來無論是留在b大隊還是回老部隊,除指定的兩種情況外一律隻準使用三分力。兵們問為什麼,老b不耐煩的說,你們不知道現在你們已經皮糙肉厚壯得像隻狗熊,不想進監獄你就聽我的!兵們審視一下自己的身體,的確有了狗熊的感覺,剛來選訓隊領的大一號的作訓服現在被塞的滿滿當當,而且脖子變的與頭一樣粗,從背後看去脖子與腦袋渾然一體,還真像是狗熊的背影。
射擊訓練,兵們雖然不能稱為神槍手但距離神槍手也隻有一步之遙了。射擊是力量與技巧的完美結合,兵們現在不缺力量,3.5公斤重的81-1式自動步槍原來拿在手裡還有些沉甸甸的感覺,現在拿在手裡像捏了根木棍。每當老b再次乾出讓兵們“痛恨”的事情,這根“木棍”就會被兵們捏的吱兒吱兒響。力量夠了操槍當然就穩,兵們據槍瞄準的時候,槍就像長在他們身體上的原裝零件一樣紋絲不動。這手功夫是在老b幾乎變態的訓練方法下練就的,他們不但在兵們的槍口上掛水壺、掛磚頭,還在槍管上放玻璃球。槍管是圓的,玻璃球也是圓的,兵們呼吸大一點玻璃球立刻就會滾下去,老b就會說兵們的臂部力量不夠還需要鍛煉,於是兵們會做五百個俯臥撐然後再據槍瞄準,玻璃球掉了再作俯臥撐。剛開始這種訓練的時侯,兵們先是在心裡偷罵老b變態、折騰人,然後又罵兵工廠的工程師們死腦筋:你們就不會把槍管做成方的嗎,要是再有個凹坑能把玻璃球放進去最好了。
鴻飛認為這種訓練方法不切實際、不科學,但又不能直接指責“虛榮心”極強的老b們,就建議說,槍管上掛重物不科學會壓彎槍管影響射擊精度。老b先是說,那你不會修正嗎?然後又嘲笑說,你要是能舉起可以一下子壓彎槍管的重物據槍瞄準,而且槍管上的玻璃球不掉的話,他可以寫份報告建議給鴻飛一個二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