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酒過三巡之後,妻子摸了摸自己圓滾的肚皮,謝淩啞然失笑:“夫人要出去走走嗎?”
因為喝醉了,他嗓音又低又沉,聽著秦若有些臉紅,所以她將頭扭到一旁,嗔怪道:“夫君喝醉了。”
而因為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氣惱,所以揚州縣丞跟沈岸都聽到了她的話,沈岸是挑了挑眉,因為她不覺得這人會這麼容易醉。
揚州縣丞則是有些擔心,連忙指揮下人:“你們還不趕緊扶謝大人跟沈大人回去歇息。”
沈岸笑著替謝淩答了話:“朱大人可能不知道,我們謝大人一直是千杯不醉,所以就不需要人扶了,不過看天色確實不早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他們這還是要走,揚州縣丞連忙站起身子,笑道:“謝大人跟沈大人來揚州,下官都沒好好的招待二位,謝大人跟沈大人不若這幾日就歇在下官府上,也好讓下官好好儘儘地主之誼。”
這位揚州縣丞倒是實在人,他們現在在揚州也待不了幾
天,所以略想了一下之後,沈岸笑道:“那也成,這幾日就麻煩朱大人帶我們好好見識一下揚州城的好風景。”
揚州縣丞臉上的笑容都快咧到嘴後跟了,他笑著點了點頭:“這是一定。”
縣衙的後院種了不少的芍藥,謝淩陪著妻子走在縣衙的後院,一邊走,一邊扶著她纖細的腰肢:“夫人現在好受些了嗎?”
秦若杏眼桃腮,眸似秋水,應了一聲:“妾身已經好多了。”
謝淩輕“嗯”了一聲:“那再走一會兒就回去。”
男人做事一向溫和體貼,但秦若今天就想捉弄他,於是莞爾一笑,軟聲道:“夫君,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變囉嗦了很多。”
謝淩挑了挑眉,一本正經的順著她的話說:“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吧。”
下人們都低著頭,他們大人才二十五歲,是朝中最年輕的宰輔,年紀哪裡大了,隻能說他們大人很會哄少夫人高興。
秦若果然笑了起來,笑容如春光一般明媚。
夜晚小夫妻兩沐浴完之後,就上了床榻,昏昏欲睡間,秦若感到自己身子有些涼,微微抬起眼,就對上男人清雋如玉的臉龐,她嗓音含糊不清:“夫君。”
此刻她意識回籠,才發現兩人皆是衣衫不整,他的手還搭在她的胸口上,秦若臉色嬌紅:“夫君不要。”
謝淩吻了吻她小巧玲瓏的耳垂:“難道夫人真不想要?”
“可是……”
她還懷著身孕呢。
謝淩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我問過郎中,他說三個月之後就可以行房事,我待會輕點,夫人莫怕。”
秦若臉色羞若三月桃花,她粉麵含情,將頭埋到他懷裡。
謝淩低笑一聲,大手一揮,薄紗狀的芙蓉羅帳垂下,一室旖旎如畫。
門外候著的人都眼觀鼻、鼻觀心,就連那月亮,都害羞的躲到了雲層後麵。
==二更==
昭寧五年八月,雖說夏季炎熱,但到了晚上,還是有縷縷清風吹過來,讓人覺得很是自在,揚州縣丞特地挑在晚上來見謝淩。
謝淩是在書房見的揚州縣丞,揚州縣丞帶了一眾下人進來,每個下人手中都端著推盤,揚州縣丞笑容滿麵的衝謝淩介紹道:“謝大人明日就要離開京城了,下官也沒什
麼好送的,這些是我們揚州城有名的特產,希望謝大人會喜歡。”
這次為了少夫人,他們在揚州城待了好些日子,楊益覺得這位揚州縣丞人很不錯,不僅做事利落,最難得的是在政事上也不含糊,是一名體察民情的好官。
“楊益收下。”謝淩對揚州縣丞印象也不錯,微微笑道:“這次為了尋找夫人,朱大人出了好一番力氣,這份心意本官始終記得,一年之後便是朝堂每三年的官員考核,到時若是朱大人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傳信過來。”
但等那個時候,京城局勢可能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揚州縣丞難掩激動的朝謝淩拱了拱手:“那下官就提前謝過謝大人了。”
揚州縣丞對謝淩敬重有加,很容易被東宮視為三皇子一黨,所以有些事還是得等明年再說。
從書房出來,謝淩徑直回了房間,原本以為妻子還在睡著,誰知她正坐在床上發著呆,謝淩朝她走過去:“夫人怎麼醒了?”
秦若額頭沁出些香汗,整個人顯得嬌嬌明豔,她輕聲道:“屋裡有點熱,睡不著。”
謝淩拿手帕替她擦了擦額頭的汗:“那讓下人再加點冰?”
但要是再加冰,屋內可能就有些冷了,對妻子還有妻子肚子裡的孩子都不好。
秦若輕輕搖了搖,有些好奇的問:“夫君剛剛去哪了?”
謝淩溫聲與她解釋:“朱大人剛才過來,送了一些揚州特產讓我們帶回去,誰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夫人就醒了。”
“這位朱大人還真是個好人。”
謝淩語調微微上揚,唇角含著幾分笑意:“是啊,要不是因為他,我哪能這麼快找到夫人。”
上次哥哥都跟她說了,就在她離開京城不久,眼前這人就給江南一帶所有的官員傳了信,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