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年少到現在,沈岸將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找妹妹上,如今確實可以考慮娶妻的事,沈岸微微笑道:“等後麵得了空,我會好好考慮的。”
兄妹兩正說著話,沈岸的貼身侍衛走過來,湊到他耳邊說了兩句:“大人。”
沈岸咬了咬後槽牙,拳頭緊握,但臉上的笑意還是很溫柔,道:“妹妹,這狩獵才剛開始,謝大人一時半會肯定回不來,妹妹不如先去營帳歇息一會,等謝大人他們拿到彩頭回來,你再過來。”
場中的夫人已經走了一半,秦若輕輕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回去看歲宜了。”
沈岸麵色不變的笑了笑,一直等姑娘離開,沈岸才猛的沉下臉色:“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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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急得滿頭是汗,焦急到眉頭都皺到一起,他揀重要的說:“屬下也不清楚具體情況,隻知道圍場被人下了埋伏。”
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沈岸不敢在這耽擱時間:“你現在派人去告知聖上關於圍場的具體情況,然後剩下的人跟我去圍場。”
這一波分明是衝三皇子殿下跟謝淩去的,因為不確定圍場的具體情況,沈岸緊皺著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上了馬匹之後就往圍場最深的方向去。
及至近處,可以聞到濃重的血腥氣,沈岸心更是一緊,擔心出事的是三皇子跟謝淩。
但場麵跟他預想的不一樣,隻見林子深處,站了兩波人,正以中間為界,分庭抗爭。
謝淩手背放在身後,清雋的容貌,溫和的儀容,他不疾不徐道:“大皇子殿下,趁現在還沒釀成大錯,束手就擒吧。”
“好你個謝淩,頻頻與本殿下作對,今日要是不將你們這一乾人等一網打儘,難解本殿下心頭之恨。”想到自己快折損了三分之一的兵士,大皇子氣得臉紅脖子粗,哪有閒情聽他廢話:“你們還不趕緊上。”
大皇子身後的兵士拿著武器往上衝。
“快去保護三皇子殿下。”話落,沈岸也提劍上前應戰,這儲君之位,太子是徹底不打算要了。
這聖上還沒死呢,他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刀光劍影,氣貫如虹,樹枝上的葉子沙沙落下。
幾番圍攻之下,大皇子這邊的兵士明顯處於劣勢,謝淩足尖輕點,衣袂飄飛間,手中的刀劍直接橫在了大皇子的脖頸處:“成王敗寇,大皇子殿下還不束手就擒嗎?”
“你……”
這麼長時間,沈岸才注意到謝淩的肩膀有血珠往外滲,應該是在他來之前,謝淩就遭了暗算。
大皇子冷笑的盯著謝淩:“謝大人以為自己這樣就贏了嗎?你機關算儘的替三弟謀算,到最後還不是隻能位至公卿,你要是一開始幫的是孤,待孤榮登大寶之日,孤可封你為王。”
謝淩完全不為所動,淡淡道:“在其位,謀其政,微臣所為隻是儘自己為人臣子的本分,不摻雜任何私心,大皇子殿下請吧。”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打鬥,其他年輕郎君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來,偏偏這人,肩膀都中了箭,還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們算是知道為何謝淩年紀輕輕就能在朝堂身居要職了。
聖上知道太子在圍場設了埋伏時,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荒唐,他這是當朕死了,單公公,你馬上調朕的暗衛過去,務必確保三皇子還有各家族子弟的安全。”
“是,陛下。”單公公著實沒想到大皇子會做出這等行為,這聖上還在呢,他難不成是想謀反,結果就在單公公慌裡慌張出去的時候,謝淩等人也已經到了:“陛下,謝大人他們回來了。”
“請他們進來。”聖上臉色黑了一半,極具威嚴的道:“單公公,你現在去一趟淑妃那裡,就說今日的慶功宴不舉辦了。”
“淑妃娘娘,今天晚上就不舉辦慶功宴了,聖上的意思是讓娘娘你做主設宴,他就不過來了。”
謝淑妃一臉的莫名其妙,按照規矩,不就是今夜舉辦慶功宴,不管狩獵的獵物是多是少,總會有人拿到彩頭的:“單公公這意思本宮有些沒聽明白,怎麼就突然不舉辦慶功宴了,可是因為今日無人拿到彩頭?”
她方才明明看到有那麼多出色的世家子弟進入圍場,大皇子跟三皇子都去了,總不會沒一個人拿到彩頭。
單公公道:“淑妃娘娘,圍場之中出了一點意外,所以聖上沒有精力舉辦慶功宴,其他的淑妃娘娘應該能明白。”
單公公這話說的不是很直白,但謝淑妃在宮裡這麼多年,她還是聽懂了,八成又是大皇子闖下什麼禍,所以聖上才會如此。
謝淑妃是想接著往下問的,但料想單公公也不會說,謝淑妃便笑道:“本宮知道了,還請公公轉告聖上一聲,本宮會好好招待各大臣家中的女眷。”
單公公恭敬規矩的向謝淑妃行了個禮:“那奴才先行告退。”
謝淑妃的貼身宮女向她提議:“娘娘,要派人去打聽一下圍場發生了什麼事嗎?”
謝淑妃仔細思索了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你讓人準備晚膳吧。”
要是她們做後妃的能打聽到,單公公口風就不會這麼緊了,謝淑妃不想牽扯到這些是非之中。
婢女也覺得是這個理,便沒有再勸:“是,娘娘。”
圍場出事,眾位大臣都得到了消息,但一時半會,眾大臣還是沒有打聽到什麼確切的消息,隻能觀望著。
這廂,謝淩等人入了營帳,就向聖上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兒臣參見父皇。”
聖上原本正背對著幾人,聞聲轉過身體,他目光一下子就放到了謝淩那染著血的肩膀上,上麵包裹著的紗布都被血給染紅了,聖上按了按太陽穴,沉聲道:“謝愛卿,你這手臂是?”
三皇子聲音嘶啞的替謝淩解釋:“回父皇,適才兒臣遭人從背後暗算,謝大人替兒臣擋下了這一箭。”
沈岸猜到三皇子的用意,拱手附和三皇子的話:“三皇子殿下所言屬實,微臣趕過去的時候,謝大人的手臂還在往外滲血。”
聖上失望難當的看向大皇子,然後以雷霆不驚之勢重重的甩了他一個耳光:“在圍場公然殘害手足,傷害朝廷重臣,大皇子,誰給你的膽子?”
大皇子都被這一巴掌給打蒙了,到這個時候,他好像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捂著自己發紅的臉,哭訴道:“兒臣隻是一時糊塗,還請父皇恕罪。”
“一時糊塗就能在朕讓你在東宮麵壁思過時整日流連青樓,豪擲千金博青樓女子一笑;一時糊塗就能在京城公然對自己弟弟下手;一時糊塗就能在圍場設下埋伏,以此來鏟除異己?這要不是一時糊塗,你明日是不是還要造反弑君。”
聖上之所以在太子被廢後沒有繼續立儲君,那是因為他還抱有一絲期待,希望太子能改過自新,隻要他能改變,聖上還會恢複他的儲君之位。
但眼下,聖上知道這一切都隻是奢望,因為哪怕他與皇後一樣付出了所有心力,他都不會悔改。
聽著帝王的話,大皇子算是徹底慌了,他將頭叩下去:“兒臣糊塗,還請父皇看在母後麵子上饒恕兒臣這一次。”
單公公在一旁搖了搖頭,要是今時今日,皇後娘娘還在,聖上肯定難以駁皇後娘娘的麵子,但皇後娘娘就是因為終日憂思才去的,他這個時候提皇後娘娘,隻會讓聖上更憤怒。
“你還有臉提你母後,你母後為何早亡,你心裡不清楚嗎。傳朕旨意,大皇子品行不端,殘害手足,重傷朝廷官員,朕深感痛心。”聖上冷笑一聲,深吸一口氣,道:“即日起,大皇子前往皇陵為先皇後守墓,非召不得回京城。”
單公公在一邊聽得心驚肉跳,心中已經明了,大皇子
這一輩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