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沁猶豫:“可是……”
長秋侯夫人明白自己丈夫的意思,她將女兒拉了過來,安撫道:“婉沁,這次你便聽你爹爹的,咱們長秋侯府與太師府又無仇無怨的,你爹爹肯定不會大肆為難沈太師。”
蘇婉沁知道爹爹跟娘親的為人,所以僅僅隻是猶豫片刻,便福了福身:“那女兒便聽爹爹的。”
長秋侯夫婦都很欣慰。
三日之後,太師府便譴了媒婆去長秋侯府提親,那聘禮都算得上是十裡紅妝了,媒婆看著都覺得眼熱,再聯想到京城的傳言,長秋侯府
姑娘是心悅沈太師的,媒婆便覺得此行肯定是十拿九穩,誰知長秋侯府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隻說考慮一下。
這一考慮便考慮了半個月,這隔誰身上誰都能察覺到不對勁,於是沈岸讓人將府上的所有賬務都輕點好,親自帶人去了長秋侯府。
長秋侯府的下人客客氣氣的將沈岸引進去,笑道:“沈太師,您且再等一會,我們老爺還有些公務沒有處理完,怕是要等會才能見沈太師。”
沈岸自然知道這話不是真話,不過他既是真心求娶,也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沈岸坐姿端正,微微搖了搖頭:“無妨。”
過了許久,等茶都快涼了的時候,長秋侯從外走了進來:“讓沈太師久等了,還望沈太師海涵。”
“應該是在下叨擾沈太師了。”長秋侯走進來,沈岸便站起了身,拿出小輩的姿態,謙虛有禮:“在下乃是真心迎娶蘇姑娘,還望侯爺與侯夫人能給在下一個機會。”
長秋侯彎起嘴角笑了笑:“沈太師如今為天子近臣,深受陛下重用,想嫁沈太師的姑娘怕是如過江之鯽,沈太師為何要娶小女呢?”
沈岸對著長秋侯拱了拱手,道:“其實之前在下與蘇姑娘有過數麵之緣,但那時在下並未考慮過兒女之事,所以也不曾想過成婚這個問題,以至於讓蘇姑娘受了許多委屈,但當在下想到‘娶妻’這兩個字下時候,在下腦中浮現的便是蘇姑娘的身影,在下想護蘇姑娘一生一世。”
有時候長秋侯還挺能明白自己女兒為何會喜歡上眼前這位沈太師,因為他不止能力突出,就連心性也非常人能比,這樣的人彆說姑娘家喜歡,就連長秋侯都感到非常敬佩,這種感覺長秋侯還隻在子淩跟三皇子身上感受過。
長秋侯銳利的眸光再次看向沈岸,問題也開始變得犀利:“沈太師說是會待小女一生一世,可人心易變,沈太師如何保證自己會對小女一生一世呢?”
“在下父母早亡,所以現在偌大的太師府隻有在下一個人,在下來的時候已經清點了所有府上所有財物與店鋪、以及田地,所以若是在下有幸娶到蘇姑娘,這些將會全部交給蘇姑娘打理,也歸在蘇姑娘名下,而且一生這麼短,在下能保證自己會一生一世對蘇姑娘好。”
他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也是說他隻有對一
個人好的功夫,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放在其他人身上。
這個答案,長秋侯是滿意的,若是此時此刻,這人在他麵前花言巧語,那長秋侯還要掂量掂量要不要將女兒嫁給他,但他這一番話說的如此誠懇真摯,長秋侯便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因為眼前之人確實不用說謊話來哄他。
“沈太師之前下的聘禮本侯已經看過了,對於這樁姻緣,還需要等合完沈太師跟小女的八字,才能做決定。”
但其實長秋侯這邊鬆了口,那後麵的三書六禮便很快了,沈岸也輕輕地鬆了口氣,起身端端正正地向長秋侯行了個晚輩禮:“多謝侯爺。”
長秋侯笑著抬了抬手:“沈太師請坐。”
沈岸是在傍晚時分離開的,他一離開,府中上下便得到了姑娘即將與太師府沈岸議親的消息,蘇婉沁的貼身丫鬟得到消息之後臉上都笑開了花,邁起腳步就往裡麵衝:“姑娘大喜啊。”
蘇婉沁其實已經猜到了,但她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便緊緊捏著手帕,問:“有何喜?”
丫鬟笑眯眯道:“今日沈太師親自登門,與侯爺相談甚歡,侯爺已經應下了太師府的下聘,現在正讓大師合姑娘跟沈太師的八字呢。”
“此言當真?”蘇婉沁險些喜極而泣,情緒也有些激動,問。
丫鬟何嘗不為自己姑娘高興,表情歡快道:“奴婢怎麼敢誆騙姑娘,府中上下已經傳開了,姑娘要是不信,儘可傳人來問。”
蘇婉沁端起茶盞喝了口,平複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她就知道爹爹會向著她。
丫鬟笑道:“而且聽說老爺對沈太師非常滿意呢,都留他在府上待到了黃昏時分,才放他回府。”
自家姑娘跟沈太師如今也算修成正果了,姑娘多年的心願也算達成了,丫鬟相信自己姑娘餘生肯定會幸福美滿。
蘇婉沁抬頭看天上的晚霞,她從未覺得晚霞會如此的燦爛,她這一生,沒有被辜負。
隔日,宮裡的皇後娘娘傳召,宣蘇婉沁入宮。
許是因為知道父親答應了自己與沈岸的婚事,蘇婉沁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早起的時候狐狸般的眼睛下麵全是烏青,小丫鬟默默的拿起冷水帕子,給她敷了下眸子。
紫禁城靜寂無聲,
還是如往常的繁華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