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涉及到各種學校的獎項,往往也少不了他們兩個的名字。
在每個月的月考,以及期中期末考試後,張貼全校排名的公告欄,是柳紹文最愛去的地方。
因為在那裡,他永遠都被應禪溪壓在下麵,無法翻身。
但也沒有任何人能奪走他第二名的位置。
如今來到附一中的暑期提前班,一班裡麵,隻有他跟應禪溪是來自育才中學的。
這讓他更是油然而生某種特殊的羈絆,自己仿佛是化身了什麼守護騎士的屬性似的,總想著要為應禪溪做點什麼。
就好像今天下了大雨。
他發現應禪溪沒有帶傘。
於是傍晚放學的時候,他特意早早的收拾好書包,下樓來到應禪溪出校門的必經之路,撐著傘安靜的等待。
在他的幻想當中,應禪溪來到教學樓的出口,抬手遮住頭頂,望著眼前密集的雨幕,臉上或許會露出苦惱的可愛表情。
這時候,他就站在旁邊,似乎是無意識的瞥見了應禪溪懊惱的小表情,於是語氣十分隨意的問道:“是要坐公交車回家嗎?”
如此搭上話,隨後再一聲輕笑:“正好順路,我送你吧。”
幻想很美好,柳紹文也是如此等在教學樓的出口。
但應禪溪卻不是一個人出來的,同行的還有應禪溪這段時間的那個女同桌。
兩個人撐著傘走入雨中,朝公交車站走去。
第一幕幻想被打破了。
但是不要緊。
柳紹文躲過了來接自己回家的老爸,跟著上了公交車,在前排找了個座位坐下。
那個女同桌跟應禪溪應該不是同一站下的車,所以自己還有機會。
到時候完全可以裝作是同站下車的同學,然後順路撐傘送她回家。
一念及此,柳紹文精神一振,身體都激動的有些微微發抖。
這個時候,公交車在一個站台邊停車。
前門上來了一個老奶奶。
此時公交車行駛的路程已經過半,車上座位都坐滿了。
看到老奶奶上車後扶著扶手站在車上,柳紹文頓時看向後排的應禪溪。
隨後,他毅然決然的站起身來,朝老奶奶說道:“奶奶你坐這兒吧。”
“不用不用。”老奶奶婉拒道,“你坐,你坐。”
“沒關係的。”柳紹文微笑說道,“我馬上就要下車了,奶奶你坐吧。”
柳紹文都這麼說了,老奶奶頓時道謝,然後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隨後,柳紹文便挺起了胸膛,走到了後門的扶手處站定。
儘管他沒有往應禪溪那邊看,但他也猜得到,此時此刻,應禪溪想必正在看著自己。
而且還帶著欣賞和讚揚的目光。
一想到這裡,柳紹文站著的姿勢就愈發挺拔,胸膛處的校服拉鏈,仿佛都要被他撐開。
隨後公交車又過了兩站,最後緩緩駛入藕花洲大街,在公交站前停下。
柳紹文看到應禪溪站起身來,於是瞬間回過神,意識到她這是要下車了。
等公交車停穩,後門被打開後,柳紹文率先一步,走出了公交車,撐開傘等在站台內。
他想著。
等應禪溪下了車,看到外麵這麼大的雨,自己自然而然的,就可以撐著傘送她回家。
“咦?”公交站內,柳紹文撐開傘後,便適時轉過身,看向走下車的應禪溪,麵帶詫異的問道,“你也在這一站下車嗎?”
“是啊。”應禪溪看了看柳紹文,臉上也有點疑惑,“怎麼了嗎?”
因為這還是一個多月來,她第一次在公交車上看到柳紹文。
“你沒帶傘吧?”柳紹文微微一笑,舉起自己手中的雨傘,示意道,“現在雨下的有點大,我可以送你一程,你家應該就在附近吧?”
“喔,謝謝了。”應禪溪禮貌道謝,隨後搖了搖頭,抬手指了指柳紹文身後,“有人來接我啦。”
這話一出,柳紹文頓時一驚。
畢竟在他想來,能在家附近的公交站接應禪溪的,肯定是人家的家長了。
自己這麼快就要見家長了嗎?
是不是不太好啊?
這麼想著,柳紹文緩緩轉過身去,在肚子裡默默打腹稿,心想要怎麼打招呼,才會留下一個好印象。
結果等他轉過身去,看到眼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歲數的男生時,表情頓時懵了一下。
李珞一臉奇怪的看了看柳紹文,隨後把手中的雨傘拋到應禪溪懷裡,朝她說道:“走吧,回家吃飯去了。”
柳紹文看著李珞的臉,總感覺有點眼熟。
隨後他迅速鎮定下來,裝作隨意的朝應禪溪問道:“這是你弟弟嗎?”
應禪溪明顯愣了一下,隨後輕笑起來:“是呀是呀。”
說完,她就打開了李珞送來的傘,跟著李珞並肩走入雨中,還不忘扭頭朝柳紹文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了,拜拜。”
嘶……柳紹文呼吸一滯,看著女孩的背影,儘管腦海中的計劃都沒能如願,但好像也還不錯。
她跟我說謝謝誒……
這個時候,他褲兜裡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柳紹文連忙接起電話。
“你跑哪裡去了?學校老師說你已經走了啊!怎麼人沒了?我在校門口等了二十分鐘了,打你電話也不接!”
“爸!我……”
……
回家的路上,李珞吐槽道:“誰是你弟弟?”
“你比我晚一天出生,不是弟弟是什麼?”
“剛才那個是誰啊?有點眼熟。”
“他嗎?提前班的同學,也是育才的,不過不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