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早在初四的時候就停了。
到了初七,街上的白雪已然隻能臟兮兮的殘存在角落。
等再過幾天,估計就很難再看到白雪的蹤跡。
而時間也如同這雪,消逝的無聲無息。
顏竹笙下樓在客廳裡找到兩副撲克牌後,又用空的塑料袋裝了一堆的零食。
隨後她便轉身,準備朝樓上走去。
但中途路過廚房的時候,看到應禪溪還在認真的清洗水果,準備剝皮切片,顏竹笙便停下腳步。
想了一下,走進廚房,把撲克牌和零食放到一邊,走到洗手池旁主動說道:“溪溪,我幫你洗吧。”
“哦,好呀。”應禪溪把洗手池的位置讓給她,自己則是來到砧板前,對著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半個冰鎮西瓜就是一刀下去,十分利落的將西瓜瓤刨出來,切片裝好。
顏竹笙則是將一個個水果清洗乾淨。
需要剝皮切片的就遞給應禪溪,類似葡萄啥的就直接裝盤。
很快,兩個人就處理出來好幾盤水果,感覺準備的差不多了,應禪溪便拍拍小手:“好啦,就這樣吧。”
兩個人端著水果零食,拿上撲克牌,一路回到三樓臥室。
走進房間的時候,兩人頓時就被地上剛鋪好的床墊吸引了目光,都沒注意李珞和徐有漁臉上剛剛收斂的異樣。
“你們怎麼還在地上鋪床了呀?”應禪溪驚訝了一下,把手裡的水果盤放到書桌上。
“今天晚上估計會玩到很晚吧。”李珞坐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在自己大腿上,指著地鋪笑了笑,“困了就能直接睡覺,不然我這小床板可擠不下四個人。”
要說擠一擠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但那就真得左右擁抱懷裡還躺一個了。
李珞就算做夢也不至於做這麼離譜的夢。
“那誰睡上麵,誰睡下麵?”顏竹笙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等你們困了再說吧。”李珞直接擱置議題,從她手裡把撲克牌拿過來,“或者咱們就實力說話,誰贏得多,誰就能有優先選擇權。”
“那得玩抽烏龜。”應禪溪眯起眼睛,“不然你會記牌。”
李珞一臉無語:“……你針對我乾嘛?抽烏龜多無聊啊。”
“玩得開心最重要啦。”徐有漁整了整自己的衣領,笑著說道,“我晚上就睡地鋪好了。”
顏竹笙看看徐有漁,又看看應禪溪,隨後說道:“那我跟學姐睡。”
眼見徐有漁和顏竹笙都這麼說了,應禪溪頓時被噎住,小臉微微一紅,小聲嘀咕道:“誰、誰要跟這家夥睡了。”
“那我把地鋪的位置讓給溪溪好了。”顏竹笙一本正經的說道,隨後就直接爬到了李珞床上去,占住了一個位置。
應禪溪看著床上的李珞和顏竹笙,頓時傻了一下,張了張嘴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隻能默默吃了個啞巴虧,悶悶的在地鋪上坐下來。
四個人圍坐一圈,兩個人在床上,兩個人在地鋪上,李珞洗了洗撲克牌,便開始發牌。
這會兒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
幾個人卻不是很困。
打牌打的還越來越精神。
一邊打牌,一邊吃零食吃水果,進入愉快的氛圍後,應禪溪也暫時把先前的鬱悶給拋到了腦後。
一直玩到淩晨一點多,李珞看了眼時間,隨後說道:“要玩到幾點啊?要不收拾收拾準備睡覺吧。”
“彆急啊。”徐有漁是熬夜慣犯了,這會兒還十分精神,眼珠轉悠一圈後,便笑嘻嘻的提議道,“我有一個絕妙的想法。”
“請把你絕妙的想法收起來。”李珞眯起眼睛,一聽她這麼說,就知道可能是什麼不靠譜的主意。
但顏竹笙卻好奇問道:“什麼想法?”
“當然是更刺激的玩法啦!”徐有漁一邊洗牌一邊說道,“誰輸了就脫一件衣服怎麼樣?”
李珞:“……?”
應禪溪:“啊?”
顏竹笙:“好喔。”
“不是,你好喔個鬼啊!”李珞手指點了點顏竹笙的腦袋,“還有學姐,不要太離譜行不行?”
“這有什麼離譜的?”徐有漁眨了眨眼睛,無辜說道,“我還沒說完啊,脫到隻剩睡覺的衣服時,要是還輸的話,就得先睡覺了。”
“我又沒說要脫光光。”
“李珞,是你自己想歪了吧?這麼想看我們脫光嗎?”
李珞臉色一黑:“彆瞎說。”
“不想看嗎?”顏竹笙歪頭問道,“但是伱書裡說,對女生不感興趣的,十個裡麵九個是在裝,還有一個真是gay,那你……”
“你們這是霸淩!”李珞放棄了抵抗,乾脆直接躺到床上,眼睛一閉就等死,“我認輸好吧,彆折磨我了。”
“好啦好啦,不跟你開玩笑了。”徐有漁洗好牌就開始發牌,“就是個噱頭而已,輸的人脫一件衣服,隻剩最後一件衣服褲子的時候就去睡覺,快來。”
殘酷的遊戲開始了。
應禪溪率先出局。
她身上本來衣服就不多,脫了一件毛衣後,又脫了兩隻襪子,便隻能乖乖去睡覺。
她看了一眼李珞,輕輕哼了一聲,隨後就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回來後選了地鋪靠書桌那邊的位置躺下,還真就蓋上被子閉上眼睛睡覺了。
此時剩下三個人,玩法變成了鬥地主,顏竹笙很快就第二個出局。
有應禪溪在前麵打樣,顏竹笙也是乖乖的躺到裡麵靠牆的位置,把中間的空位留給剩下的兩個人。
不過顏竹笙沒有真的睡,而是側身躺著繼續看他們打牌。
而當遊戲隻剩兩個人的時候,徐有漁嗬嗬一笑,朝李珞眨了眨眼睛輕聲說道:“你要是想的話,我也可以奉陪到底哦,脫幾件都行。”
李珞翻了個白眼,知道學姐就是故意調戲他,完全沒有被打動的意思,乾脆利落的將她斬於馬下,最後手裡的牌一扔,便宣布道:
“好了,睡覺吧。”
此時已經快淩晨兩點,李珞確實挺困的了。
去衛生間洗漱過後,便躺回床上,蓋上被子。
徐有漁最後一個回來,把臥室的燈給關了,就躺到應禪溪身邊,靠近床邊的空位上。
不過,這還是四個人第一次一起睡在同一個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