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唯晨將自行車停了下來,看了看她緊緊環繞在自已腰間的雙手,輕聲說。“到了,你快鬆手,先前的誤會還沒有解釋清楚,不要一會讓人看到,你又滿身是嘴也說不清。” “到了嗎?”她不好意思地鬆開雙手,“怎麼這樣快啊?” “你以為是走路啊?”他在她跳下來後,幫著替她取下掛在自行車後麵的背簍。 他在解繩子的時候,發現那段枯竹居然插在背簍裡。 愣怔之後,他用力將插到背簍深處的枯竹抽了出來,揮手就要扔出去。 “彆扔!”梓萌發現他要扔掉那段枯竹,立即撲上去接住了,還寶貝似的抱在懷裡。 “沒用了,你還留著乾什麼?”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在地上沾了那麼多稀泥,現在又抱在懷裡,看把你衣服都弄臟了。” 聽他這麼說,低頭一看,衣服上果然沾了好多黃泥,立即將枯竹放到地上來。 “這不還沒到家嗎?”她手持枯竹在原地敲敲打打,敲了好多下,借以掩飾她內心的慌亂和難堪,“我們村都是泥路,這一下雨就有些打滑,你看,今天村口都沒閒人吧?孩子們都不敢跑出來調皮了,他們也是怕路滑,我留著這個還有點用處。” 夜唯晨朝四周看了看,確實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和他往日看到的景象不一樣,要是平時,這裡肯定聚集著村裡的老人和孩子,老人們一邊看著孩子們玩耍,一邊聊些不著邊際的閒話。 疾來的風兒,把她的長發吹來蓋住了半邊臉,他也沒懷疑什麼,認定就是她說的這麼個意思,她想留就留下吧,本就是一段沒用的枯竹,拿回家還可以當柴火燒一燒。 這下,他終於可以放心地離開了。 “那你自已回去,我走了!”這次,他是頭也沒回地騎著自行車離開了。 梓萌見他沒有回頭,拿著枯竹賭氣地敲個不停,最後還滿臉沮喪的回了家,哪怕他回頭再看一眼就滿足了。 “萌萌,你去哪裡了?”許虹見她悶悶不樂地走進來,“害我找了你好久,去哪裡也不跟我說一聲,這鬼天氣也是說變就變,豔陽高照的天氣也會突然大風大雨,好在停了,不然,你爸又得淋雨了,讓他帶雨具,偏說不會下雨。” “我去摘些瓜果回來,這幾天我們都不用去地裡摘菜了。”她吃力地將背簍放在石桌上。 “你傻呀!”許虹過來一看,忍不住戳了她額頭一下。“背這麼多,是想壓壞你的身子骨嗎?人這麼瘦弱,居然背這麼重的東西,要是讓你爸知道了,又該說我了。” “媽媽,我也是這個家裡的一份子,不能什麼事都是你和爸做,以前是要我好好讀書,現在我也考上縣城的衛校,跳出農門的願望也實現了,這個假期,我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農活跟家務。” “萌萌,你可真是長大了。”許虹欣慰地拉著她的手。“不過,你真的不用做這些事,看我女兒這細皮嫩肉的手,將來是要去醫院上班的人,怎麼能有一雙粗糙的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