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的氣話,讓溫錦華眉心一蹙。
他該不會攛掇著世子和離吧!
雖她手裡麵有和離書不假,但沒為辰妃辦清冤案,她說什麼也不會就此放下衛國公世子妃的名頭的!
是以,溫錦華看向許墨,莞爾一笑後寫下:乾你屁事。
後者瞪大了雙眼,正要拉著許硯來看,狀還未告出口,就眼睜睜看著溫錦華將那紙塞進了嘴裡。
糯米紙,可食用,用於緊急撤回什麼的,簡直是當今最偉大的發明了。
許硯想到了溫錦華與辰妃的關係,一斜飛眼,暗含警告:“許墨,不許生事。”
“錦娘與我夫妻情分,飲食間出現偏差正常。倒是你,她是你嫂嫂,不要多管閒事了。”
說著,嬌弱病氣的男人看著他那新婚沒幾日的小娘子,眼底似有幾分欣賞與期許。
自己是不能多吃油膩不假,可錦娘這一手廚藝,倒讓他有些意猶未儘。
就是不知道以後,錦娘又能編纂出什麼樣的花招,為求查明辰妃已死真相。
照著白日裡許墨所說,他的錦娘可是個聰明人。
被許硯以這樣欣賞的目光打量,溫錦華倒突然多出了幾分心虛。
她從前不知許硯胃口向來不佳。或是知道,但從未曾放在心上。
這一次倒是差點讓她弄巧成拙,害了這衛國公世子。
萬一許硯那病殃殃的身子一命嗚呼,她彆想查案了,就連活命都難保。
兩人各有心思,受教訓了一通的許墨,有點生氣。
“兄長,她這頓小酥肉做的,是夠美味,但不地道!”
話裡麵還有幾分鳴不平,說這話時目光直落在許硯慘白的麵孔上。
瞧哥哥那唇色,幾近於無了!
“許墨。”許硯沒說彆的,隻是一個眼神掃過去,讓人瞬間如墜冰窟。
“兄長,她彆做吃的,最好了!”
許墨哼一聲,甩著袖子,拂袖負氣離開。
卻是在離開前,將太醫留下來那張藥方,穩穩放在了桌上。
門扣上,一時間,藥香氣隨之飄來。
許硯卻為之擰眉,目光緊盯著他離去那兒,放心不下。
這小子,脾氣似乎見長。
溫錦華倒將藥方妥帖保管好了,那是明日午膳及後幾日,要給許硯喝的藥方。
這事她虧理了,不過她的這位二弟,似乎有點氣不過啊……
溫錦華幫著世子捏了肩上蓋的絨毯布襯,玩笑著寫下一行字來,“我與許墨見麵當日,也就給他寫了鑒評,如今看來果真是對的。”
剛遞過去,纖纖玉手又提下幾筆,落字道。
“世上,隻有哥哥最好!”
她先前將這兩張字條塞進許硯薄而寬大的手掌裡。
骨骼分明的大手悄悄攥住,可一眼目送門口的世子完全沒有看她說了什麼話。
他淺淡寬目下帶著幾分不悅。
溫錦華一時猜不出他心思,索性就此安分下來。
回想許墨描繪自己是如何對待任清風和衛淵的,也覺得許墨看似對人對世輕薄不恭,但對自己家人,尤其是他兄長是極好的交情。
小手不自覺的放在桌上,盯著她提過的筆墨暗自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