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凱蒂還沒來得及給克裡斯托弗一個特寫,便將鏡頭先對準了林秋生。
剛才在黑暗和混亂中,凱蒂也看到了一身杏黃色的道袍,手裡拿著木劍和鈴鐺試圖對抗那個怪物的林道長,不過那個時候,一來隔著遠,二來那些地
方光線也都不太好,所以林秋生的樣子她完全看不清楚。如今林秋生站著的地方旁邊有路燈,倒是能看得清楚了。
這個時候,林秋生又換了一把青蚨劍,點燃了黃表紙正在香案前做法。
“這是驅魔的方士?和重雲一點都不像呀?”在手機屏幕上,有人發字幕問。
“就是呀,衣服也不像,手裡的劍也不像,他居然用單手劍,不用雙手劍!”
“那不是單手劍,那個是青蚨劍,是一種劍形的法器。對,那個東西算法器,不算單手劍。就好像溫迪的弓其實是法器,不是弓一樣。”
“胡說,溫迪可以平A的。雖然他平A一下,連個丘丘人都打不死。”
“主播,把鏡頭轉動一下,給那個方士一個正臉。你們注意到沒有,從現在這個角度看,那個方士的臉形,有點像溫迪。”
“瞎說,他至少比溫迪高兩英尺!”
“溫迪沒那麼矮,他也沒那麼高……不過他要是也留兩個小辮子,就真的有點像——主播,趕快換個角度,來一個正麵的特寫!”
呂不韋曰:“察今可以知古,察己可以知人,古今一也,人與我同耳。”在網絡上,無論討論什麼,不出三層,一定會歪樓,不管是在中國還是在美國都是一樣的。
“讓我先征求一下克裡斯托弗的意見。”凱蒂說,同時將鏡頭轉向克裡斯托弗。
“克裡斯托弗,他們讓你去拍一下那個方士的正臉。”
克裡斯托弗正端著噴子,對著那個停下來了,似乎已經絕望地放棄了抵抗的怪物,擺了一個瞄準的姿勢。聽到凱蒂的問話,他便保持這姿勢道:“好的,你去拍一下,順便從那個角度,給我和那個怪物拍一個合影。”
“你這架勢真醜!”凱蒂一邊吐槽,一邊拿著手機就往側麵去了。
她先跑到林秋生的正麵,打算給林秋生拍個正麵照。
“嗯,正麵看就不太像了,下巴沒那麼尖,眉毛也要更濃一點,不過眼睛是真的又大又好看,真的好亮,就像是晚上的星星一樣——完全和電影裡麵的那些亞裔不一樣,真不知道好萊塢在拍電影的時候從哪裡找來的那麼多的眯眯眼的亞洲人的。”剛剛那個在說林秋生看起來像溫迪的觀眾又立刻來了這麼一句。
“那是你沒見過他們的化妝師。隻要把人交到他們的手裡,哪怕是溫迪本人,他們也能分分鐘把他化妝成一個眯眯眼。”一個頂著溫迪頭像的家夥說道。
林秋生這個時候已經注意到那個正拿著手機對著他的白人小姑娘了,隻是他這個時候正在念咒語,騰不出口去管他們。他的徒弟張峰這個時候卻隻是死盯著法陣中的怪物,並沒有注意到那個小姑娘,眼看著她距離法陣越來越近了,林秋生真的是有點著急。他暗暗決定,今天早餐,張峰的碗裡麵沒有雞腿了!
凱蒂又把手機轉向克裡斯托弗,她還記得,克裡斯托弗要求她給他和那個怪物來一個合影的。這個時候,那個怪物似乎是有點疲憊了,它不再到處亂撞,隻是坐在那裡,不斷地哀嚎。這倒是方便了凱蒂的拍攝,隻是手機的取景範圍有限,至少在她如今站著的這個角度是沒辦法把克裡斯托弗和那個怪物都拍下來的。
於是凱蒂一邊盯著手機屏幕,一邊移動腳步,試圖換一個角度,好把克裡斯托弗還有那個怪物都放進屏幕裡。隻是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距離那些陣旗越來越近了。
“不要動!”林秋生顧不得繼續念咒了,朝著凱蒂大聲喊道——如果她一不小心踩倒了插在地上的陣旗,那問題就大了。至少對於在場的人來說,這個問題比魏延踩滅了諸葛亮的七星燈大多了。
但是隨著林秋生停止了持咒,那個怪物的哀嚎聲立刻就變得刺耳了起來,正在靠近它的凱蒂頓時覺得腦袋裡麵就像被插進了一千根鋼針一樣刺痛,她兩眼一黑,就像一根木頭一樣向前撲倒在地上。
就像魏延踩翻了七星燈一樣,倒下去的凱蒂也壓倒了林秋生後來插上的一麵小小的陣旗。
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