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沒看到我們,真的不是在向我們呼救嗎?”安迪問道。
“安迪,就算他看到我們了,並且是在像我們呼救。直接衝過去,也不是救他的方法。”林秋生說,他的臉正好在燈光的陰影裡,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好了,我們跟過去,說不定能看到
更多的秘密,並最終找到解救我們自己,也解救這些受困於此的印第安鬼魂的辦法。”林秋生說,“還有,剛才你問我的話,算一次谘詢,四十美元。不過這個賬我們以後再算,現在我們快跟上。”
幾個人便趕緊跟了上去。
那兩個保安拖著這個叫做詹姆斯的孩子,就像是拖著一束秸稈。他們在前麵,一行人跟在後麵,很快就到了另一座長屋子前。
這座陰森森的長屋子外麵掛著一個牌子:“紀律部”。
兩個保安推開門,將那個孩子拖了進去。幾個人趕緊跟了進去。
從門裡麵進去,是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頂上掛著兩盞昏暗的電燈。兩盞燈距離有點大,所以走廊中間的一段很有些黑。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林秋生給他們的符紙的效果,雖然這裡麵的燈很暗,但是裡麵的東西大家卻還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走道兩邊是用石灰粉刷的牆壁,不過時間久了,牆壁已經有些發黃,而在牆上,還能看到各種各樣的痕跡。一片一片斑斑點點的放射狀的黑斑,就像是有人用噴槍往上麵噴了黑油漆一樣。有些地方噴得多了點,多噴的油漆還在牆上往下流,拖出了一條條豎著的黑色痕跡。
還有些地方,還有幾道橫向的痕跡,就像是玩油漆的人手上粘上了油漆,順手就抹在了牆上一樣。
不過安德森他們都知道,那不是黑油漆,那是血跡,而且那種噴射狀的血跡基本上也隻有在頸部大動脈被切開的時候,才會產生。
“在這裡發生過殺人的私刑。”安德森說。
“不要用裸露的皮膚碰那些血跡,那裡凝聚著巨大的怨氣,很危險!”林秋生突然開口說。
大家都吃了一驚,看著地下星星點點的血跡,都停了下來。
“穿著鞋子不要緊的。隻要不用裸露的皮膚接觸。”林秋生又補充道,然後帶頭跟了進去,他的腳也踩在了那些星星點點的血跡上,但是並沒有出什麼事情。
“你們看到了,這樣是沒事的。你們可以進來。”林秋生又說道,“隻是要穿著鞋子走進來。”
大家便都遲疑著走了進來,跟著林秋生往裡麵走,隻不過看到血跡比較集中的地方,大家還是都會跨過去。
那兩個保安拖著那個孩子,將他拖到了一間開著門的房間裡麵,們並沒有關上。大家跟過去站在門口看。在那個房間裡還有另外的幾個保安,正把一個被脫光了衣服的印第安孩子往一個大鐵皮桶中按。
那個孩子一邊哭泣,一邊掙紮求饒,但是保安不為所動,其中一個大個子保安用帶著手套的手,抓住他的頭發,將他按進鐵桶裡,孩子尖叫了起來,整個鐵皮桶也劇烈地搖晃了起來。那個保安帶著殘忍的快意的微笑繼續用手抓著那孩子的頭發按住他,直到好幾秒鐘之後才一把把他提出來。而這個時候,這孩子的身上已經沾滿了融化的柏油。
“天呀!這樣要死人的!”凱蒂捂住了嘴巴,而那個負責看住安迪的警察直接防禦性地將安迪抱住了。
“啊!”一個叫科爾的孩子也驚呼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然而不巧的是他後麵還站著一個警察,那個孩子的腳絆在警察的腳上,於是他一下子就往後摔了下去。那個警察趕緊一伸手,抓住了他的一隻手。
但是人在摔倒的時候,總會習慣性地伸出手去撐地麵,科爾的一隻手雖然被警察抓住了,但是他的另一隻手還是朝著地麵按了下去,按在了一塊黑色的血跡上。
“啊!”科爾又發出了一聲慘叫。一團暗紅色的火焰就在他的手和地麵接觸的地方燒了起來,然後幾乎在一瞬間,那團火焰就蔓延上來,將科爾吞沒了。
拉著科爾的手的警察倒是反應得非常快,立刻鬆開了手,還向後跳了一大步。倒是林秋生,向前一閃,便將一張黃表符紙貼在了那個孩子的額頭上。
隨著那張符紙貼了下去,從符紙那裡開始,原本包裹著那個孩子的火焰,就像燒上來的時候一樣,嗖的一下,就退了下去,而那個孩子身上甚至連一點燒傷的痕跡都沒有了。
大家也都不在關注那個印第安孩子了,而是圍了過來看這邊的情況。隻見科爾倒在林秋生的臂彎裡,閉著眼睛,就像睡著了一樣。
“他怎麼了?”凱蒂問道。
“神魂受損。”林秋生說,“你們剛才看到的火焰,其實是血跡中積存著的痛苦。他的精神受到這樣的痛苦的衝擊,受到了損傷。我的這張符紙其實隻起到了一個作用,就是讓他暫時昏迷了過去。
這張符紙不揭起來,他就不會醒來。隻要不醒過來,他的精神受到的傷害就會小很多。但是,這張符紙撐不了多久,最多也就二十四個小時。不過這不要緊,如果二十四小時我們還不能離開這個鬼域,我們就肯定都會死在這裡的,所以也沒什麼區彆了。嗯,這個問題,我算你免費。”
“那如果我們二十四小時內離開了鬼域,他會沒事的嗎?”凱蒂又問道。
“我不知道。”林秋生搖了搖頭,“就像我剛才說過的,那火焰是積壓起來的痛苦。你能夠想象一下這所學校從建立起來,一直到它被燒毀為止,擠壓起了多少的罪惡、痛苦和仇恨嗎?這樣可怕的東西,哪怕
後麵我們脫離了鬼域,斷掉了業火複燃的途徑,僅僅是這一刻對他的衝擊,會造成什麼結果都是很難說的。
我想,你可能要做好你的朋友會成為植物人永不醒來,或者變成一個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