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某些人的春天,是某些人的冬天。”
“是某些人的結束,是某些人的開始。”
“是某些人的幸福,是某些人的靈魂,是某些人的搖籃曲......”
今晚聽到了他的歌,陸嘉禾一定能很快入睡。
無人在意,在這晚夜幕降臨之時,電台播放的歌曲,行走的路人,夜晚閃爍的星星,以及許多事,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如同彗星前來的那一夜,冥冥之中注定的某些事,早就將她和他的命運,牢牢拴在了一起。
意外正是在陸嘉禾昏昏欲睡的時候發生的。刺耳尖銳的玻璃破碎聲使她模糊的意識逐漸回籠,好似有周邊人的呼喊聲,救護車的鳴笛聲。粘稠的血液順著臉龐流下,使她皺起了眉頭,這股腥味讓她感到不適。陸嘉禾嘗試著活動身體,想要抹去那些血液。可身體早已動彈不得了。
好困.......我的頭好疼。
擔架很快將陸嘉禾受傷的身體抬起,醫護人員迅速的抬進了已經抵達的救護車內。但陸嘉禾的意識已經開始消散。她的腦中隻是想著:提案.....我還沒有弄完呢。
手指的溫度隨著血液的流逝開始逐漸變冷,就像身體的其他部位一樣。陸嘉禾再嘗試挪動手指,發現已經不能了。周圍的一切聲音被陣陣的耳鳴
取代,純白色的救護車車頂被人生中經曆過的畫麵代替,像是走馬燈一樣,一幕幕的在陸嘉禾的眼前上演著。
當身體終於支持不住,她開始昏睡過去。而在最後的一絲意識消散之前,她最後聽到的還是那個熟悉的電頻聲。
“FM613,感謝您的收聽。”
等待陸嘉禾的意識再次重回身體的時候,時間已經不知過去多久。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苦味,加上身體的酸疼,活生生將她逼得將原本沉重的雙眼睜開了一條細縫。暫時無法挪動的身體和尚且還模糊的意識無法支撐她發聲。
好像是經曆了一場車禍.......這裡,應該是醫院才對。
病房內寂靜無比,除了一旁醫用儀器發出的“滴滴”聲,再無第二種聲響。陸嘉禾靜下來,用僅存的清醒意識探究目前的狀況。
心臟還在強有力的跳動,看來是沒有死成。
還能睜眼思考,動動手指也毫無壓力,看來也沒有變成植物人。
陸嘉禾這樣想著,大腦又是一沉。困意再一次襲來,迫於身體機能的本性,她隻好再次閉上雙眼,再一次昏睡了過去。
“醫生,我女兒這個情況什麼時候能蘇醒過來?”
“這個我們也不能輕易的下定論,畢竟她是因為撞擊頭部受傷,昏睡幾天這種情況也是正常的,家屬不要太著急了。”
“病人的生命體征一切正常,這個你們可以放心。”
好吵。
為什麼能有人在一個病人的麵前那麼吵。
伴隨著儀器的聲音,逐漸開始有人聲出現。陸嘉禾試圖睜開緊閉的雙眼一探究竟,但嘗試幾次都無果,也隻好放棄,想著或許身體還處於虛弱的狀態。
“......哎,不知道嘉禾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如果不是前天晚上著急趕往 B 市,也不會出車禍......”那人聲自言自語著,說了幾句後竟開始哽咽。
陸嘉禾聽著那有些耳熟的人聲,思考著他話語中的信息:車禍......我的確出了車禍,在下班回家的出租車上飛來橫禍.......可是......B 市我什麼時候前往了 B 市,我沒有前往 B 市啊.....還有這熟悉的聲音,好像是媽媽?
陸嘉禾思及此處,一個激靈,便將方才還頑固不肯睜開的雙眼半張開。
眼前的景象還有些模糊,但那些物品的輪廓足以讓陸嘉禾判斷它們的原型是何物。在寂靜的病房內,即使人發出的聲音小得如同剛出生的小貓,也會被輕易的捕捉到。果然,一隻溫暖的手立刻撫握住陸嘉禾正插著輸液器冰涼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