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禾緩緩呼出一口氣,下意識的想要去摸口袋裡的香煙。
就在這時,一個手持著電吉他的男人領頭走了進來,陸嘉禾看著樂器立刻了然對方的身份。慕允拉住陸嘉禾的手將她拽在一旁。
“開什麼玩笑――”
“就 Dawn 那些家夥也配和我們上同一個音樂節?還要和我們使用同一個攝影棚拍攝宣傳片?”
拔高的聲線和男人不屑的語氣,無一不表示著他對某人的不滿情緒。
陸嘉禾垂著腦袋沒有去看領頭的幾人,卻鬼使神差的將視線定格在了拿著電話暴跳如雷和身後的另一人身上。
至於原因――
還是要從被慕允握緊,現在逐漸收緊的手說起。
從各種情況都在告知陸嘉禾這個走在最末尾的人,就是這個樂隊的鍵盤手,是慕允口中愛恨交加的渣男。
“.......好了,你也彆太生氣,至少出場費我們拿得不少。”
應當是同隊伍的人勸說道,陸嘉禾側過臉去查看慕允的神態,對於這支樂隊她並不是那麼的感興趣。
“老子最看不起他們那幾個裝模作樣的鬼樣,我剛剛和陳哥說了把他們攆出去,反正隻要我在這裡拍攝一天,就不可能跟他們在同一個地方呼吸――”
那人越說越激動,再次拔高的聲線激得陸嘉禾的耳膜一陣不適,甚至讓她產生了這樣的人也能夠組樂隊的懷疑。
然而等她真正看清慕允的時候,卻發現了不對。
慕允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神情又開始變得緊張,甚至握住陸嘉禾的那隻手,在那之上的脈搏都變得加快了起來。慕允有些焦慮的看向陸嘉禾,嘴巴裡默默說著什麼。
“.......我應該知道的,我怎麼這麼傻――”
“我應該知道他們如果來了那麼 Dawn 也應該......”
慕允的話音未落,已經從入口處走完的隊伍不知從哪又再次出現了其他人的身影。本以為是工作人員,可是所需要作為代表樂隊成員的樂器早已被剛才的工作人員和樂隊成員們拿到場地內,這一次又出現新的一波拿著樂器出現的人。
陸嘉禾有些困惑,正預備探出身子向入口處看去,可是下一秒慕允**死拽緊了她的手臂。陸嘉禾回頭去看她,慕允咬緊下唇臉色有些發白。直覺告訴陸嘉禾,她在逃避著什麼,又或者說,她此刻無比希望陸嘉禾與她一同逃避著什麼。
慕允向陸嘉禾搖頭,對她不斷的說著什麼,可因為攝影棚內即將開始新一輪準備的原因,陸嘉禾沒能聽清慕允所說的那些話語。
陸嘉禾湊上前去,將耳畔湊近她,視線卻不受控的朝著入口處看去。
直到她看見迎麵走來的,那張對她而言應當陌生,卻仍然能夠使她在見到他的第一眼立即認出的那張臉。
黑色的發尾刻意留長作狼尾,這是樂隊裡最常見的造型,一雙深邃的眼眸波瀾不驚的看向棚內,看向方才對著電話大放厥詞的那人。
陸嘉禾的腿有些軟,不受控的朝後方跌去。這時的她終於聽清了慕允所說的那些話。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相遇,明明我已經打定主意這輩子不要再讓你見到他們的。”
她說,明明已經打定主意一輩子不要再見的。
這也是陸嘉禾所想的。
陸嘉禾早在出國的前三年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不要再見了,他們這輩子不會再見麵了。
那股翻湧在陸嘉禾胃裡的不適合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