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節奏和情緒抵達了頂峰的時刻,就連陸嘉禾這個距離場內有著一段距離的局外人也隨著音樂的旋律被提起了一定的情緒。
可就在這時,原本還一片光亮的舞台仿佛壞掉了一樣被切斷了電源,就連許時夏這個主唱的話筒都瞬間沒了聲響。
陸嘉禾有些發愣,這場突如其來的斷電無疑是將進行到正高潮的曲目帶來的效果大打折扣,沒有人願意在這臨門一腳的時刻被人突然切斷了所有。
戚柔一開始同陸嘉禾一樣愣住,隨後反應過來道。
“......不用想都知道,會是誰做的好事。”
“這樣大型的音樂節碰到設施故障會是極大的演出事故,怎麼會存在籌備前不檢查的情況。”
雖然是戚柔自己的主觀臆斷,但陸嘉禾在回憶起 Slayer 樂隊對 Dawn 看不順眼的模樣,確實無法反駁這樣的可能性,尤其是在她得知即將演唱壓軸曲目的樂隊就是 Slayer 時。
煙蒂早就被陸嘉禾蹂躪在了一旁的鋼盤內。她有些煩躁的撩起了腦後的發絲不知這一場鬨劇究竟該如何收場。而舞台上的樂手們一樣無措,他們甚至還來不及反應麵前便一片漆黑。許時夏甚至還未來得及唱出下一句歌詞的第一個字便被徹底消音,觀眾們開始躁動起來,大聲質問著主辦方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被打斷的歌曲沉寂在開始躁動的人群裡,陸嘉禾無法看到舞台上的情況,但她知道他們一定比她還要混亂和無措。
而後舞台上發出了細碎的聲響,好似是吉他手的話筒和樂器還能夠使用,但這似乎沒有什麼用,僅剩的吉他手話筒無法承載舞台上四個人合奏出的絕佳表演。正當所有人都陷入了無所適從的狀況時,一個身影走到了吉他手的位置上。
宋南琛冷靜的將貝斯放在地上,借助著舞台上觀眾佩戴的手環光走到了吉他手的位置上。他俯身在吉他手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還未等陸嘉禾看清舞台上所發生的情況,台下的觀眾們
似乎也找到了方法。
先是前排的觀眾自發亮起了手機的電筒模式,將那一束束細小微弱的光集中在了唯一能夠發出聲音的吉他手位置上。後來越來越多的光彙聚在了那個位置,它們彙聚到了宋南琛的身上。
當陸嘉禾看清的時候,宋南琛已經站在了話筒前,他手握著吉他站在那個唯一有光亮的位置上撥動起手中的琴弦。再次回到場內的樂聲成功安撫了場下觀眾不滿的心,他先是利用技巧銜接上了方才徹底斷掉的旋律,就在所有人都在期待著他會如何挽回這失敗的場麵時。
宋南琛挨近了話筒,他俯身彈奏著電吉他開口唱道:
“長大難道是人必經的潰爛。”
他那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像是嘶吼著唱出這首歌最為著名的歌詞,像是陳述事實,又像是在向世人發問。宋南琛撥動著琴弦再次彈奏起來,手中的吉他在他的手指下奏響出一段能夠傾斜出無數情緒的旋律。
他在救場。
利用這唯一還能夠使用的話筒和吉他在這臨時斷掉其他電源的混亂場麵下,彈奏了一段切合歌曲旋律和音調的 solo。
他近乎完美的救場延長了主辦方查找故障原因的時間,更是挽救了樂隊原本應當順利結束的歌曲。他像是在救贖夏日,亦或是救贖時間。
陸嘉禾看向那個被無數細小的光芒照耀的宋南琛,他仍舊沒有抬頭遊刃有餘的彈奏著手中的樂器,好像即便隻是這樣,他也已經足夠耀眼。
“啪”的一聲,宋南琛的 solo 還未結束時,故障切斷的電源終於再一次回到了舞台上,停滯的氣氛再次被調動起來,大家將目光停留在彈奏著吉他的宋南琛身上。樂隊的其他人更是緩緩呼出一口氣,他們實在有些無措。
而後宋南琛將目光投向後台工作人員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