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穆福是鼇拜的嫡長子,鼇拜封一等公後,原有二等公的所有便由納穆福承襲,納穆福雖說是鼇拜之子,性格卻是老好人一個,和囂張跋扈的阿瑪截然不同。
瓜爾佳.哈依是鼇拜的老來女,十分疼愛,性格被養的驕縱,她與遏必隆家的兩位格格,大格格鈕鈷祿.格蘭、二格格鈕鈷祿.東珠是閨中好友,今日見風和日麗,纏著哥哥要來騎馬,又覺得自己一人有些無聊,索性拉著兩位鈕鈷祿格格一起來。
玄燁見這四人結伴來圍場騎馬,好看的眉皺成川字,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討厭的貨色總是糾集一起。
原來牆頭草遏必隆為了攀附鼇拜這棵大樹,某次在鼇拜的壽辰上,見福晉喜歡自己的二格格東珠,不顧鼇拜和福晉百般推辭,硬是讓東珠認了兩人為義父義母,這事一度在朝中被傳為笑柄,自然也傳到小皇帝的耳朵裡。
此時,鼇拜並未封一等公,而遏必隆早已是一等公,遏必隆是大清開國功臣額亦都之子,更是□□的外孫,居然這般奴顏媚骨,簡直是丟儘祖宗的顏麵,小皇帝更加不待見遏必隆,連帶著也不待見鈕鈷祿家的人。
玄燁見那四人騎在馬上,身後跟著一群隨從,顯然已經看到自己,正往這邊而來,他對趙昌使了個眼色,趙昌立刻心領神會命人趕了馬車過來。
玄燁將葉棠棠放在馬車中,用披風將她蓋得嚴嚴實實,而後命人將馬車趕到遠處,他並不想讓葉棠棠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引來禍事。
他翻身上了白馬,端坐在馬上,眸色清冷,似乎換了一個人,居高臨下望著匆忙趕來,跪在地上請安的四人。
“奴才見過皇上。”
“起來吧。”語氣漠然又冷淡,帶著上位者的俾睨天下和冷落疏離。
納穆福性格平庸,眼神卻是極好,四人中唯有他匆匆一瞥間,似乎見到皇帝懷中抱著一個極美的女子,他也不敢問什麼,沉默低著頭。
哈依和納穆福不一樣,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毫無顧忌的望著小皇帝,她與小皇帝自幼相識,向來自恃身份,性子刁蠻,十分喜歡小皇帝,整日
裡纏著鼇拜要做皇後,鼇拜自然答應。
“皇帝哥哥,這些時候您在忙什麼,我進宮看望皇太後和太皇太後,總是不見你。”
這些輔政大臣的格格們,除了赫舍裡玄燁無感,其它幾人他看到就頭痛,尤其是這個瓜爾佳氏,仗著鼇拜的權勢,不敬皇上口無遮攔,讓人生厭。
語氣冷冷,“窺探帝蹤可為大罪,鼇中堂應該教過你吧。”
這番冷言冷語讓哈依瑟縮一下,納穆福忙為她打圓場,“皇上,舍妹口無遮攔,還請皇上見諒。”
玄燁鳳眸含著笑意,瞥了眼呆怔一旁的格蘭和東珠,“鈕鈷祿家的兩位格格嫻雅淑德,還是遏必隆管教有方啊。”
故意上下打量著東珠,鳳目瀲灩,狹長的眼角微微上挑,挑出一抹風流,越發顯得風姿秀逸倜儻翩翩。
“可是東珠?這麼久不見越發出挑了,昨個兒祖母還念叨許久不見鈕鈷祿家的二格格。”
見東珠一臉驚喜,雙頰緋紅,小皇帝勾了勾唇,算出了口被人掃興的惡氣,微微頷首,扯了扯韁繩往圍場外而去,趙昌和幾名侍衛趕著馬車緊隨其後。
遠遠離開後,玄燁鑽到馬車裡,見葉棠棠呼吸平穩臉頰暈紅,睡得正香,放下心來,笑著捏住她的鼻子,心裡默數一二三,果然小姑娘迷茫的睜開眼睛,大口呼吸,不知發生何事。
“你醒了,這都能睡著,難道你是瞌睡蟲變得?”玄燁指著葉棠棠哈哈大笑。
葉棠棠早就醒來,隻是裝睡而已,側耳偷聽小皇帝不過三言兩語就讓瓜爾佳氏對鈕鈷祿氏起了不滿之心,又讓鈕鈷祿家起了內訌,心裡佩服至極。
“騎馬很累的,還要防著登徒子。”
葉棠棠故意揉了揉惺忪杏眸,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果然又讓小皇帝大笑起來。
馬車很快到了鬨市,玄燁喚來趙昌,吩咐幾句,趙昌領命而去。
大概半個時辰後,馬車到了宅院,玄燁接過趙昌遞來的油紙包,笑著隨葉棠棠到了屋裡,將油紙包遞給她。
“我命人買了些點心,見你剛才乏累,恐你會腹中饑餓,有備無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