鼇拜的鐵杆同黨班布爾善上前幾步,“回稟皇上,中堂大人憂國憂民,先皇曾下過禁海,無
許片帆入海,違者立置重典,如今無知百姓又有鬆懈,因此中堂大人,命浙閩廣東等地,沿海百姓分彆內遷三十至五十裡,設界防守,嚴禁逾越。”
小皇帝聽到這裡,皺眉四顧,階下立著的大臣們紛紛低頭,避開他的目光。
他氣得幾乎將禦桌上的玉璽扔到班布爾善的臉上,鼇拜這廝欺人太甚,遷界禁海這等大事,他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
玄燁雙手緊緊握拳,猛然起身,黝黑的鳳目死死盯著班布爾善,若是眼神如刀可以淩遲,班布爾善早就被大卸八十八塊。
良久,小皇帝的目光轉為平和,薄唇帶笑,語氣淡淡,“很好,班布爾善,你告訴鼇中堂,他辛苦了,朕定會重重賞賜。”
班布爾善見小皇帝神情平靜,眸色沉沉看不出任何情緒,臉上居然還帶著笑意,他突然心裡一凜,不知為何,一股不安從心底深處,油然而生。
“謝皇上。”
玄燁笑著微微頷首,“班布爾善,你可要好好協助鼇中堂,這禁海令就以輔政大臣的名義發了吧,有鼇中堂的簽名即可。”
“是,皇上。”
*
鼇拜其實並未去六部,不過是借此機會試探小皇帝的態度,這會子正坐在客廳的太師椅上,聽班布爾善說起小皇帝的反應。
班布爾善繪聲繪色描述了朝堂上發生一切,而後問道,“中堂大人,您看小皇帝究竟是什麼心思?”
鼇拜哈哈大笑,一臉輕視,“不管他如何心思,胳膊總是扭不過大腿,我不過是試探他罷了,禁海事小,我的女兒事大。”
班布爾善自然知道鼇拜想送女兒入主中宮,明白他之所以這般試探小皇帝,就是想看看皇帝會不會聽從他,若是禁海皇帝無異議,那瓜爾佳氏冊封皇後的事情,小皇帝應該也無異議。
“哈依入宮一事一定沒有問題,先不說哈依聰慧又美貌,就是中堂大人,也是小皇帝最看中的人,班布爾善恭喜國丈大人。”
“哈哈哈哈,”鼇拜笑得得意又囂張,“再說我還有個棋子在手,小皇帝不敢不從。”
“額,什麼棋子?”班布爾善不解的問道。
鼇拜笑了笑,“這個不可說。”
兩人正說笑間,管事匆匆進來,“爺,三公子
回來了。”
鼇拜一怔,心中一陣激動,麵上卻是惱怒的模樣,“那個逆子回來做什麼,兩年音訊全無,如今又回來氣我?”
班布爾善是鼇拜的心腹,對他府中的事情一清二楚,三公子法那是鼇拜的庶子,其母側福晉哈達納拉氏是鼇拜最喜歡的女人,雖說死的早,但是子憑母貴,鼇拜對這個兒子十分疼愛,甚至比嫡子納穆福還要疼愛。
偏生法那讀書讀傻了,性格孤僻清高,十分不滿阿瑪的專權,於是玩起離家出走那套,這會子回來,估計是在外麵混不下去了。
於是勸道,“中堂大人,這就是您不對了,法那願意回來,定是知道自己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您又何必不依不饒。”
鼇拜不過是想找個□□下,班布爾善的話正合他意,惡狠狠道,“也罷,就看在你的麵子上,原諒那個逆子,管事,趕快讓他滾回來。”
“是。”
不提鼇拜和班布爾善裝模作樣,且說葉棠棠剛用過早飯,正在院裡活動下手腳,順手拎起花灑澆花。
不曾發現,院門處立著一名清俊秀雅青年,正靜靜望著她,良久,青年輕聲開口,聲音低沉溫和,“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