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晉江首發(1 / 2)

玄燁生於帝王家,雖不是阿瑪最寵愛的皇子,但也是自小錦衣玉食千尊萬貴,於日常起居和衣食住行上最為講究,宮裡他的日常飲水皆是玉泉山泉水,用來沏茶最是好喝不過,醇厚回甘香味綿長。

而這湖水的味道確實差許多,輕浮又帶些苦澀,偏生玄燁卻覺得,這是他平生喝過最好喝的茶,尤其是望美人如花隔雲端,品香茶似霖在人間,愜意至極。

他心裡歡喜無限,就著葉棠棠的手又喝了幾口,還想再喝,葉棠棠忙撤下杯子,掩唇輕笑,“一口是品茶,兩口是解渴,這三口以上難道是鯨吞?不對,玄燁是真龍天子,那就是龍飲?”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雛鳳清鳴,每每說到自己的名字,總是帶點慵懶的卷舌,似乎在他心上撓了又撓,令他不由自主心神一蕩。

她的話又十分有趣,玄燁忍不住笑出聲,覺得這個姑娘真是妙語連珠,可愛極了,讓他總想捧在手心裡,愛不釋手,“棠棠,難道你?不舍得?”

“我自然舍得,隻是怕你?喝不下魚湯,暴殄了天物。”

葉棠棠笑著拿起青瓷碗,盛了半碗湯,想了想又用玉箸夾了些魚肚上的肉,去掉魚刺,遞給小皇帝。

湯色潔白,魚肉鮮嫩,又加了切得碎碎的碧綠芫荽,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動。

葉棠棠廚藝不錯,這魚湯更是花了十分心思,鹹淡正好,味道絕佳。

玄燁覺得這碗魚湯鮮美無比,回味無窮,他幾口喝完魚湯,吃完魚肉,笑著又將碗遞給葉棠棠。

“棠棠,我還要。”

薄唇含笑,烏黑瀲灩的鳳目微挑,眼尾漫卷一抹緋紅,顯出幾分風流,越發顯得公子如玉,繾綣飄逸。

葉棠棠無奈,又為他盛了一碗魚湯,見他秀眉輕揚,鳳眸含情,細長的手指端著青瓷碗,吃得十分香甜,舉止卻是文秀高華。

心裡歎息一聲,她對小皇帝的感情有些複雜,一個清俊秀雅的少年天子,喜歡她又對她百依百順寵愛有加,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心如磐石也不可能,多少有些動情。

但是這點情意完全不會讓她放棄一切,在皇宮裡孤獨終老,她自始至終十分清醒。

皇帝就

是皇帝,尤其是這位康熙皇帝,後宮佳麗沒有三千也有二百五。

縱然他口口聲聲說愛,最終結果,不過是守著一方孤零零的院子,日日夜夜盼著與彆的女人一起分享的男人,給到少的可憐寵愛,以及那偶爾從指縫中才能流出施舍般的真心。

而這少得可憐的寵愛和真心,又是後宮可悲的女人們,窮究一生、費儘心機去拚去搶才能得到片刻。

至於說玄燁現在很愛她,誰能保證小皇帝永遠對她一如初心?色衰愛弛,彆的不說,當如花似玉的美少年成為禿頂啤酒肚油膩大叔,她也會有多遠逃多遠。

身為現代女性,她追求的是木棉花的獨立自由和舒適愜意,遠離京城遠離皇宮遠離皇帝,不管如何殫精竭慮嘔心瀝血,她決定的事情,必須完成。

手被緊緊握住,小皇帝烏黑帶笑的眸子在她眼前閃過,“棠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葉棠棠咬了咬唇,故作羞澀,“我怕你?嫌棄我的廚藝。”

玄燁忍俊不禁,眼前的少女身形纖弱,立在那裡如姣花照水,不禁放下手中的青瓷碗,起身將她攬在懷裡,見她眉目如畫嬌豔異常,少年心裡滿滿的愛意。

他身體微傾,薄唇貼在她的耳邊,話雖是調笑,語氣卻一本正經,“自然不會嫌棄,棠棠,縱然你為我斟的是鴆酒,我也甘之如飴。”

恍如一道晴天霹靂,葉棠棠被劈的外焦裡嫩,堂堂天子竟然說出這種話?驚惶抬頭望去,小皇帝神情帶著灑脫不羈,眸色卻認真,看來並不是玩笑話。

葉棠棠向來善於揣摩人心,聞言頓時心中一跳,小皇帝不對勁啊,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喜歡和動心,這尼瑪已經上升到生生死死了啊。

他的話中雖然流露出對她的縱容和癡心,但是反言之,也說明,他希望能夠得到她的癡心和生死相隨,如果得不到她,或者是她不喜歡他,估計就是鴆酒一杯,送她上路。

葉棠棠欲哭無淚,怪她太敬業了,為了得到自己的賣身契,賣力刷好感,結果雖然賣身契得到了,小皇帝的好感也刷脫了。

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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