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你中計了。”
赫連玉冷笑一聲,眼神無比諷刺,就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既然撞破了,那就絕對留不得了。
赫連玉眸中殺機凜冽。
在她眼中,沈又安出身底層,還是個孤兒,捏死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輕輕揮手,就足以掩蓋去所有痕跡,如這世間的塵埃一樣,無人問津。
沈又安無奈的搖了搖頭,眼神澄淨清明,猶如絕世的琉璃,似能照儘世間一切的醃臢齷齪,令人自慚形穢
她起身,望向赫連玉身後的方向。
赫連玉忽覺不對,沈又安的眼神詭異的很,難道她身後有人?
赫連玉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尖聲道:“沈又安,原來你和那些人是一夥的。”
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沈又安並沒有搭理她,徑直走過去,從一架機器的縫隙間摸出來一個東西。
赫連玉對那玩意兒並不陌生,“攝像頭?沈又安,你到底在搞什麼把戲?如果熙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陪葬。”
“如果剛才柳夫人殺了我,這個、就是證據。”
沈又安的話成功令赫連玉變了臉色。
“你什麼意思?”
赫連玉捏緊了包帶,眼神莫名。
沈又安看著赫連玉的眼神一言難儘。
“看來夫人的對手很了解你,知道你容不下我,一定會趁此機會殺了我,到時他手中掌握著夫人殺人的證據,夫人想想,他會利用你的身份做多少事?”
赫連玉後背一陣冷汗,她嗬嗬冷笑一聲:“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嗎?熙兒到底在哪兒?”
沈又安覺得這女人真是無可救藥的愚蠢,跟她說話怎麼那麼費勁呢。
“柳潤熙是柳州長的公子,那些人即使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對他怎樣,今日這局,是給夫人設的。”
赫連玉目光要殺人:“你還敢說你跟那些歹人不是一夥的?”
“行了,既然夫人對我的偏見如此深重,想必我說什麼夫人也聽不進去了。”
沈又安打了個響指。
兩個蒙著臉的黑衣人忽然出現,朝赫連玉走去。
赫連玉驚怒大叫:“沈又安,你敢……。”
黑衣人二話不說,一左一右扭住赫連玉的肩臂,嫌她聒噪,直接用膠帶封了她的嘴,動作粗魯,毫無憐惜。
赫連玉何時受過這種待遇,驚怒交加,雙眸憤恨的瞪著沈又安,恨不得將沈又安碎屍萬斷。
她扭頭望向外邊。
“夫人是在等溫警官嗎?可惜了,路段忽然發生車禍,溫警官恐怕不能及時趕到了,委屈夫人跟我走一趟。”
沈又安笑眯眯說著,眸中卻隻有令人膽寒的冷意。
赫連玉這才發現,麵前這個她一直以為軟弱可欺的少女,原來一直在扮豬吃虎。
她到底是什麼人?
沈又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猶似烏雲重新遮掩了月華,黑暗彌降大地,一切隱藏在暗夜裡看不分明。
“帶走。”
赫連玉眼神不甘的瞪視著沈又安,卻被身後的黑衣人無情的押解走。
另一人拖起地上昏迷過去的大東和癩子,快步離開了廠房。
沈又安一邊走一邊低頭發消息。
在幾人離開後,有人悄無聲息的出現,處理著現場痕跡。
疾馳的車內,赫連玉不甘的掙紮著,如果眼神能殺人,恐怕沈又安已被千刀萬剮。
羅忠開車,吳勇坐在副駕駛。
兩人目視前方,無人敢回頭。
他們竟然綁架了柳夫人,說出去誰敢信。
羅忠把持著方向盤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不是怕、他是興奮。
跟著安姐,每天這日子都過的刺激極了。
吳勇跟羅忠心理曆程差不多,他以前就是個火葬場的火爐工,每天做著一成不變的工作,沒意思極了。
自從遇到安姐後,顛覆了他的認知。
這可太有意思了。
沈又安西膝蓋上攤著一個筆記本電腦,隨著少女的纖纖十指飛快的在鍵盤上遊移,屏幕上一行行程序代碼在快速迭代。
“嗚嗚……。”赫連玉被捆縛雙手雙腳,嘴巴被膠帶封住,她猶不死心,一邊掙紮,一邊悶叫。
赫連玉瞥到電腦屏幕,忽然愣住了。
她雖不懂代碼,但不代表沒有常識。
赫連玉猛然抬眸,深深的凝視著眼前的少女。
她竟然還會黑客技術。
少女膚色冷白,低頭的時候,鼻梁上的鏡框脫落,露出卷翹濃密的睫毛,似一把扇子,輕輕掃過心湖,蕩起層層漣漪。
她全神貫注的沉浸在電腦的世界裡,不得不說,認真的人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此時一間幽暗的房間內,電腦屏幕上正在靜靜的播放著一則畫麵。
如果赫連玉在這裡,一定要大吃一驚。
這副畫麵太熟悉了。
正是她剛剛走進廠房時,看到躺在地上的沈又安的那一幕。
視角是沈又安拿掉的那個攝像頭。
而電腦屏幕裡,沈又安還在地上躺著,左上角網絡傳輸狀態的信號波在不停閃動,證明著時間的流逝。
癩子和大東出現在鏡頭邊緣,兩人盯著地上的沈又安,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男人摁滅煙頭,眉頭擰成了川字:“怎麼還沒人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同伴從手機屏幕前抬頭:“青山路出了車禍。”
“那怎麼辦?”
身後響起男人冷靜的聲音:“啟動B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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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紅燈會所燈紅酒綠,舞池裡身姿搖曳,蠢蠢欲動。
DJ聲震天,掩蓋一切雜音。
一眼望去,年輕男女儘情的釋放壓力和欲望,在無儘的深淵裡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