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這新來的項署長長的也太好看了,還這麼客氣,對於天天遭受李明萊臭罵的他們來說,有點不適應。
溫晝無奈輕歎,還是太年輕啊。
“你叫小北是吧?”
小北趕忙點頭,沒想到美女署長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項沉魚看起來很和善的模樣:“這位司機先生幫我抓捕了罪犯,明天一早你聯係他的單位,幫忙解釋一下,還有我答應過給予現金獎勵,幫我聯係一下財務,從我的工資裡預支筆錢給這位司機先生。”
小北感動了,美女署長人也太好了,重諾又極其的負責。
項沉魚低頭看了眼時間:“帶我去審訊室。”
抬頭時,她的神情已全然變了,強勢又冷酷。
溫晝領路:“跟我來吧。”
十分鐘後,項沉魚從審訊室裡走出來,“這人是我一個手下一直在追緝的罪犯,這次我來青州的航班上,無意間見到他,雖做了偽裝,怎能逃得過我的火眼金睛,於是我就等下飛機,尋找機會將他逮捕,這人反偵察能力挺強,察覺到有人跟蹤,便挾持了出租車司機逃之夭夭,那位沈同學差點受到牽累,幸而有驚無險。”
溫晝淡淡道:“時間不早了,我讓人送您回去,這裡交給我。”
項沉魚擺擺手:“不用人送,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自己打車回去.”
溫晝見她堅持,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桃源街是一條還未被現代商業氣息感染的一條深巷,這裡坐落著很多保存完好的民國建築,古風氛圍濃鬱。
但這裡隨便一座宅子造假就極高,傳聞能住在這裡的,皆是非富即貴的大戶人家。
項沉魚拉著行李箱走在街道上,路不寬,僅能容一輛車通過,街道修整的很乾淨,兩邊的花壇裡生長著一些山茶花,耐寒性好,成為這寒冬裡一抹溫暖的亮色。
沿路的香樟樹枝繁葉茂,合著一條街的紅燈籠,與深巷裡更添曲徑通幽般的寧靜。
遠離城市喧囂,獨辟一方桃源。
這讓項沉魚想起京州的古嵐街。
找到門牌號,項沉魚正要上去敲門,木門“吱呀”一聲從裡邊打開,一位打扮樸素的老媼笑容滿麵的站在門口。
“小姐回來了。”
“青姨。”
項沉魚提著行李跨過門檻,這是一座一進的小宅院,收拾的乾淨利落,古香氛圍濃厚。
“房間都收拾好了,小姐隨我來。”
“床品都是洗乾淨剛剛曬過的,上邊還帶著陽光的味道,小姐放下行李休息一下,來正堂吃飯吧。”
“青姨,辛苦你了。”
“小姐說的哪裡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您在青州的這些時日,就由我來照顧您的衣食起居,不然您忙起來又忘了吃飯,夫人會不放心的。”
項沉魚無奈道:“說曹操曹操就到。”
母上大人的電話打過來了。
應付過母親,吃過飯,項沉魚洗漱過後回到房間,打開電腦包,拿出來筆記本電腦打開,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個牛皮封麵的筆記本,打開時,一張照片從縫隙裡掉了出來。
項沉魚彎腰撿起照片,照片裡是一個少年的模樣,大概十二三歲,唇紅齒白,十分俊秀,更吸引人的是少年的笑容,如陽光一般燦爛奪目,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裡像有星辰在閃爍。
項沉魚看著照片裡的少年,陷入怔伀。
電腦響起郵件的提示音,項沉魚恍然回神。
“老大,你要的東西已經發你郵箱裡了,哪點有疑問再問我。”
項沉魚看了眼手機,開始瀏覽資料,越看眉頭卻蹙的越深。
數月前,一個叫周琴的女人拿著玉牌去青格拍賣行典當,這才引起了一係列事端。
周琴不懂這枚玉牌的價值,被黑心老板當了一萬,轉頭拍賣會上,玉牌拍出了十億的天價。
拍下玉牌的人是什麼身份,暫時無從得知,但此人搶了玉牌逃之夭夭,到嘴的鴨子飛了,青格集團豈能不恨,但那人拿捏住了青格集團老總韓琦的把柄,這讓青格集團投鼠忌器,不敢報警,隻敢背地裡偷偷找人。
之後青格集團收到一筆一萬塊錢的匿名轉賬,並附言:來而不往、非禮也。
戴忠氣的鼻子都歪了。
青格拍賣行以一萬塊錢典當下玉牌,轉手拍出十億,這事兒確實做的不地道,對方這種行為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多少錢典當的就多少錢贖回去,一毛錢便宜都彆想多占。
戴忠滿世界找人,卻連那人的影子都沒看到,猶如人間蒸發了般,杳無蹤跡。
甚至戴忠請了一些道上的黑客,也不成行。
那人能在城市裡來去無蹤,要麼有頂尖黑客幫忙,要麼他自己就是一個電腦高手。
這人如此神秘,到底是什麼身份,那麼多財寶不搶,偏偏盯上了這枚玉牌。
這玉牌雖說價值不菲,但也絕對不到價值連城的地步,更用不著浪費這般精力去謀奪。
隻能證明,這枚玉牌對此人很重要。
項沉魚手指輕點桌麵,玉牌的來源和去處要一起查。
想到臨行前,虞老夫人將她叫到麵前,旁敲側擊的那些話,項沉魚冷笑一聲。
虞老夫人對她委以重任,項家所有人都覺得是一種榮幸,她卻嗤之以鼻。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然而為了項家,她不得不虛與委蛇。
後來她從母親口中了解到這枚玉牌和桑紫茗的關係後,青州之行她則是心甘情願而來。
她一定要查清楚玉牌背後的秘密,興許……興許和那個人有關。
項沉魚呼吸稍稍急促,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寒風自窗戶的縫隙溜進來,吹起桌上的筆記,一頁頁翻過,似走過的漫長時光。
春日的杏花開滿枝頭,風箏誤入,杏花樹下小姑娘急的快哭了。
少年就那樣沾染著杏花輕寒,迎著烈日陽光走來。
他很高很高,像神話裡的天神,忽然降臨了她的世界。
少年踮起腳,輕鬆拿到了風箏,然後蹲下身遞給她:“小妹妹,喏,給你。”
小姑娘傻傻的愣住了,她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笑起來像頭頂的陽光一樣溫暖。
“不要哭鼻子,下次再遇到這種事,就找哥哥,哥哥就住在杏林邊的閣樓上。”
“阿籬,你跟個小屁孩說什麼,她聽得懂嗎?老九在催我們了,快走吧。”
少年摸了摸她的腦袋:“不要一個人跑遠了,這裡很大,容易迷路。”
看到不遠處追來的女傭,少年放下心來,這才起身離開。
一隻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少年回身。
小姑娘倔強的仰頭,清脆的童音帶著一種鄭重其事,越發顯得萌噠噠的。
“哥哥,我叫沉魚,沉魚落雁的沉魚,你叫什麼?”
少年笑眯眯的摸著小姑娘的羊角辮:“嗯,沉魚啊,你長大一定會出落成大美人。”
他的同伴又在催了:“虞弗籬,你養閨女呢。”
少年揮揮手,在杏花春日裡,漸行漸遠,留給她一個瀟灑至極的背影。
這個背影,從此永遠定格在了時光裡。
照片裡,少年疏眉朗目,一如那年初見。
“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是我不相信,籬哥哥,我一定要找到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