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竟然這麼果決的出手教訓梁材,恐怕是為了那個叫容羨寧的少年吧。
馮月陽有點酸,剛才走廊裡燈光昏暗,他沒顧得上看清楚那少年的臉,也不知長的什麼狐媚樣。
梁材嚇的渾身一顫,趕忙搖頭:“我真的知道錯了,小姐饒我一命,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
心底卻恨極,等他找到機會,要這女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月色下,少女彎了彎唇,若月下仙人般清冷出塵。
“你在想,以後找到機會,定會狠狠的報
複回去。”
梁材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他立即矢口否認:“不是,絕對不是的,小姐您一定要相信我。”
同時內心對這個女孩的恐懼又深了一層,她是會讀心的魔法嗎?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不該對你抱有什麼期望。”
少女搖搖頭,一聲輕歎。
梁材嗅到幾分不對勁,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爸是梁偉,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爸在春州是什麼地位,我如果出了事,你覺得你和馮月陽你們逃得了嗎?都要給我陪葬,識相點就趕緊放了我……。”
“你t死到臨頭了還大言不慚。”馮月陽上去一腳踹他臉上。
梁材被踹的一個仰倒,在地上滾了一圈,額頭磕到牆上,鮮血淋漓。
“馮月陽,你完了,你還想收購我的公司?做夢吧你,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彆想如願以償。”梁材放出狠話。
馮月陽恨的牙癢癢。
梁材嗬嗬笑了起來,眼神得意又暢快。
“梁偉當年偷走了馮遲團隊的研發成果,多年來他一直遭受著良心上的譴責,如今他命不久矣,接班人又不成器,唯一的選擇,隻能寄希望於浪子回頭的馮月陽。”
少女溫淡的聲音猶如驚雷砸落,梁材和馮月陽重明三人都呆住了。
梁材憤憤道:“你敢詛咒我爸?我殺了你。”
馮月陽咂了咂嘴:“老大,什麼叫……命不久矣?”
沈又安挑了挑眉,落在梁材身上的眼神冰冷又諷刺:“你的存在才是對你父親最大的詛咒,不過你一個連財務報表都不會看的廢物,能左右什麼?收購勢在必得。”
馮月陽緊張的吞了口唾液,原來老大什麼都知道。
此刻老大在他心裡,那就是神。
梁材癱在地上,滿心驚恐。
車子停在攝影基地的後門。
容羨寧和司機道謝後,與豐成下車,快步走進了基地。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回到宿舍,豐成才感覺跟活過來一般,拍著胸口一臉的劫後餘生。
容羨寧坐在椅子裡,對著書桌發呆。
從上車開始,他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豐成走到他身邊,小聲說道:“阿寧,那個女孩你認識嗎?”
容羨寧沒有回答,整個人像是沉浸到自己的思緒裡,聽不到任何聲音。
豐成拉了一個椅子坐在他身邊,輕輕推了他一下:“阿寧?”
容羨寧垂眸,神色淡淡:“什麼事?”
“你是不是跟那個女孩認識啊?我看她跟黃少一起玩,一定是個白富美吧?你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人了?我猜她跟那個馮總也有關係,馮總說不定就是看在她的麵子上才出麵救咱們的,四舍五入一下,她也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了,不然你我今天就慘了。”
說到這裡,豐成依然心有餘悸。
容羨寧抿了抿唇,垂眸看向手機。
頭像是一張隨手拍的夕陽照,,除此之外,她的朋友圈再也看不出任何信息了。
與她本人的風格一模一樣、簡潔、神秘。
他手指點進去,將備注改為安安。
安安、他在唇齒間將這個名字咀嚼一遍,便似有無限繾綣的暖意流淌過冰冷的心間。
豐成看容羨寧一直不說話,也就不敢再打擾他了,拿了換洗衣服進衛生間洗澡。
容羨寧點開聊天框,手指落在鍵盤上打字。
謝謝兩個字,打了又刪除,如此反複幾次,他無奈的笑了。
他幻想過很多次兩人的重逢,但絕不是今天這樣的狼狽、這樣的猝不及防。
他最難堪最懦弱最狼狽的一麵、被她儘收眼底。
像是上蒼對他的一場戲弄。
他低頭,看著攤開的掌心。
褪去嬰兒肥,指骨生長,有了修長的模樣,是一隻少年的手。
節目組的製片姐姐驚豔於他的手,說這是一雙該被上保險的手,是完美的藝術品,是用來欣賞的。
可是它太蒼白、太羸弱、當危險來臨時,它連一點反擊的力量都沒有。.
少年緩緩蜷起手指,攥成拳頭。
他死死的握成拳頭,感受指甲掐入掌心帶來的刺痛,他的大腦是從未有過的清醒。
經曆上次父母的“醜聞”之後,他心生厭倦,想要逃離這個圈子。
在那個隻有他一個人的房子裡,他住了幾天。
不知是風水還是什麼彆的原因,睡著簡易的行軍床,他卻再也沒有失眠過,夜夜安枕好眠。
三天後,他做出一個決定。
即使退出,也要對他的粉絲負責,不能讓她們的一腔喜愛化為流水。
於是他回到了節目組,流言已被澄清,節目組也出麵保他替他壓下去大半輿論。
他平靜的恢複訓練,勤奮刻苦一如從前,讓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綻。
閃耀的出道夜,將成為他的落幕式。
這條路,他已經走到了儘頭,他找不到繼續支撐下去的動力了。
不如就此離開。
從此山高水闊,做一個平凡人。
可是……今夜的遭遇、猶如當頭一棒,將他打醒了。
他現在離開,無論逃到哪裡,都會有魑魅魍魎。
永遠的弱者心態,便將永遠的被動挨打。
如果這注定是他的命運,那麼他不服。
他要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餘下的路那麼長,不試試怎麼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可能呢?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成為她眼中一個懦弱的隻知逃避的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