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颺,進來。”
裡邊傳出冷杉嚴肅的聲音。
冷雲颺喝了一杯茶,起身走了進去。
冷杉指著冷雲颺對主位上的amos說道:“讓先生見笑了,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孫子。”
金發少年坐著,抬眼看向冷雲颺。
一雙漂亮的藍眸蘊滿笑意,暗含著幾分打量,並不會讓人感覺不適。
但卻會讓人莫名緊張。
真是見了鬼,這小子分明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樣子。
“冷少爺龍章風姿,儀表不凡,冷老爺子後繼有人啊,恭喜。”
冷杉心說您這成語用的還真不錯,一點也看不出是個外國人。
“以後如有機會,還望先生能提攜我這不成器的孫子一二,不求如先生這般驚才絕豔,隻要能守住冷家這點家業,老朽也就死而瞑目了。”
“老爺子說笑了,您這位孫子論驚才絕豔的程度,在下也要避其鋒芒呢。”
他的身份說這話,很像一種嘲諷。
冷雲颺深深的望了眼那主位上安坐的少年。
他好像知道些什麼的樣子。
也是,連虞家的秘密都一清二楚,還有什麼能瞞過他呢,這少年看起來手眼通天,不知將要在華國掀起什麼風浪來。
“amos少爺是第一次來華國嗎?”冷雲颺忽然開口問道。
冷杉扭頭瞪了他一眼。
冷雲颺卻並未看冷杉,而是專注的望著amos,等待著他的回答。
Amos挑了挑眉:“不是。”
“您的漢語比我這個土生土長的華國人都要好呢,要不是這頭金發和異域藍眸,您看起來就像是個純正的華國人。”
Amos微微一笑:“我這個人呢,在語言一道上極有天賦,不僅是漢語,其他語言也很精通,最起碼十幾門吧。”
語氣如此輕鬆,就仿佛精通十幾門語言對他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不過呢。”amos話鋒一轉:“我對虞逸森教授極為崇拜,因而就對華國文化更感興趣些,是以才有一口這麼流利的漢語。”
冷雲颺眯起眼睛:“您與虞家作對,當真是為了虞逸森教授?”
“不然呢?”
少年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綻。
“我這人最是嫉惡如仇,見不得好人抱屈,壞人猖狂,相信冷少爺也是如此吧。”
冷雲颺彎起唇角:“理應如是。”
Amos指了指對麵:“兩位彆站著了,坐吧。”
冷杉從助理手中接過一個紫檀木盒,“這是您要的東西。”
Amos接過,打開盒蓋。
益氣清香撲鼻而來,頓時令人神清氣爽。
蘭西屏瞥了一眼,盒中是一株人參,一顆丹藥。
從光澤成色來看,均是一等一的寶貝。
“人參和金丹服用的注意事項我寫了下來,就在盒子的夾層中。”
Amos眼中笑意加深,“多謝冷老爺子。”
“您滿意就好。”
助手在旁邊小聲提醒道:“老爺子,警察到了。”
“冷老爺子去忙吧。”
冷杉和冷雲颺起身離去。
冷雲颺走了幾步,忽然回頭,一雙桃花眼波光瀲灩,“amos少爺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Amos一雙劍眉生的很是英氣,此刻劍眉微挑,更添颯爽:“哦?是嗎?”
冷雲颺在這張臉上看不出任何破綻,笑笑轉身離去。
腳步聲漸遠。
屏風外傳來古璧塵和冷雪溪模糊的說話聲。
蘭西屏壓低聲音說道:“這小子比我想的要聰明,他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我從來沒小瞧過他,不過就算他懷疑了也隻能是懷疑。”
少年開口之時,再沒有和彆人說話時那股故作的彆扭口音,嗓音清潤細膩,比女子還要更甚幾分。
玉指撫上麵頰,“這易容術易皮卻易不了骨,隻不過是踩中了人們的心裡盲區,畢竟誰會認為富可敵國的amos和青州一個女高中生是同一個人呢,除非這個世界瘋了。”
蘭西屏搖頭:“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頓了頓,蘭西屏說道:“你今日折辱虞若歡,想必外界已經流言四起,虞家報複心重,手段又狠辣,之後你的日子恐怕不會輕鬆了。”
Amos不對是沈又安,她垂眸看著紫檀木盒中的人參和金丹,藍眸流轉著詭異的流光,“那正好啊,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吧,那些仇怨也該了結了。”
得知那些恩怨過往之後,虞家在位猖狂一天,她就惡心一天。
她無法再心平氣和的忍耐下去,必須速戰速決。
深吸口氣,她淡淡道:“虞家手握軍權,掌握話語權,但僅有軍權還不夠,虞家最大的底牌其實是蔚家和景家項家。”
蔚家拿錢養著虞家,讓她們能保持著奢靡的生活,而景家掌控著最大的情報局,是虞家的耳目,隻有把她們連根拔除,虞家無枝可依,到那時,才是獵殺時刻。
蘭西屏點頭:“接下來就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