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散不去那些煩躁的東西,她用手抱臉,試圖緩和自己紛亂的心境。
隻不過,很多東西不是你刻意去規避就能釋然的,相反,你越是想抽離,反而愈加清晰。
薑珂不知道自己頹喪了多久,直到手提電腦裡進來郵件信息,她的注意力,才有所轉移。
手提電腦就在手邊,她以為是國外的朋友給她發了郵件,想緩解一下情緒,也就沒多想,伸手打開。
待看到最新郵件,小手,驀地攥緊。
上麵,白底紅字,字字陰毒——
薑珂,這一切都隻是一個開始,就算搞不死你,我也要讓你生不如死!馬上,我還要好戲邀請你看,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賤/種,什麼時候會精神崩潰,抑鬱自殺!
——薑小姐嫁到分割線——
等薑珂再下樓時,薑律在樓下客廳裡辦公。
見到自己妹妹下樓,往玄關那裡走,乾嘛站起身,問她乾嘛去。
薑珂不答話,到玄關處換鞋。
薑律看情況不對勁兒,趕忙走過去。
“小珂,你要乾什麼去?”
他伸手,試圖去拉薑珂,卻被薑珂反手掙開。
“彆管我,全部的事兒,讓我自己去處理!”
薑律不清楚薑珂情緒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激動,就問她:“你自己去處理?去處理什麼?”
“……”
“你現在什麼狀況,你不清楚嗎?就算你想出去處理什麼事兒,也得讓我和你一起去!”
知道自己妹妹是說做必做的性子,薑律擰不過她,隻好和她說:“你先在樓下等我,我去樓上換衣服,然後和你一起出去!”
不過,等薑律拿好衣服再下樓,家裡,哪裡還有薑珂的身影。
……
薑珂打電話給唐鑫鑫,對方不接,她就一遍接著一遍的打。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根本就不用再去調查了,她可以猜得到,一切都是唐鑫鑫搞出來的鬼。
唐菀瑜的照片,除了唐家人,誰能輕易搞到?
想也知道是唐鑫鑫這個恨自己恨如骨髓的女人,搞出來的事情!
坐在車上,薑珂第八遍打電話給唐鑫鑫也沒有打通,她乾脆發了短信過去。
【唐鑫鑫,你不接電話,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覺得這個氣勢不夠,她又逼自己極儘可能的威脅唐鑫鑫。
【如果你足夠聰明,就接我電話,你今天不見我,我就平了你家,反正我手上已經沾過血,不介意拿你和你家人血,再祭奠一下!我勸你最好想清楚,是出來和我碰麵,還是讓我鬨到你家裡去!】
薑珂這次是真的怒了。
唐鑫鑫敢搞出來這麼多花樣玩她,她再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早晚蹬鼻子上臉,騎到自己身上。
薑珂威脅的話很奏效,沒一會兒,唐鑫鑫就回了短信給薑珂。
【你他媽是瘋了嗎?找我乾什麼?】
薑珂沒有和唐鑫鑫說多餘的廢話,隻發了一個地址過去。
二十分鐘後,薑珂到達位於海州東北方向的一座架水長橋上。
夜晚的風,很冷很硬,薑珂一下車,便感受到晚風如刀子一樣刮在臉上的疼。
可就是這樣,冷空氣也沒有驅散她內心的火熱。
海州作為省會城市,夜晚的景色很迷人,長長的燈光帶延伸到與天邊的暗色銜接處,眺望遠方時,能看到似凝了墨的黛色中,跳躍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盞。
少了白天的喧囂與吵嚷,整座城市,籠罩一層迷蒙的色彩,仿佛流淌著水一樣的靜美和璀璨……
唐鑫鑫比薑珂晚十五分鐘到達江邊。
等她到時,薑珂已眼神空洞的發呆了好久。
瞧著敢惹出來這麼多事兒的唐鑫鑫,為了她的家人敢來赴自己的約,薑珂瞳孔深處,更冷了!
唐鑫鑫走上前,見正凝視自己的薑珂,她譏誚一笑。
“你還活得好好的呢?我以為你這會兒應該在醫院精神科躺著呢!”
從唐鑫鑫的話語裡,薑珂一下子就辨出了某些訊息。
果然……搞事情的人,果然是她!
抿著嘴角,薑珂問。
“唐鑫鑫,你的鬨劇什麼時候可以停止?真打算讓我把你們唐家搞垮,你才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嗎?”
她薑珂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對方如果一再侵犯她,她也不介意拿出自己的爪牙,與對方拚個你死我活!
不過她不喜歡玩陰的,就算是針對誰,也大大方方的來,不會弄虛作假,做那些陰暗事兒!
唐鑫鑫“嗬”了一聲。
“我們唐家,現在和被你搞不搞垮,有區彆嗎?”
唐鑫鑫一直都不覺得他們唐家破產是偶然。
想當年,唐家在海州也是占據一席之地的大企業,可薑文驥上台以後,全部都變了。
唐家的境況每況愈下,最後鬨到一個政府的合作案都拿不下來。
歸根結底,唐家會日落西山,他們薑家父女,占了一大票責任!
“你以為陸靳城對我們唐家略施小恩小惠,我們家就會感恩戴德嗎?呸,你做夢!我們唐家現在被你們搞得那麼慘,薑珂,你和你爸會遭報應的!”
薑珂抿著唇,臉色清冷。
沒有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她揚手,給了唐鑫鑫一個耳光。
掌摑聲在空曠的環境裡,並不明顯,尤其是陣陣北方刮過,聲音細微到可以忽略。
但是唐鑫鑫臉上的疼,卻是結結實實存在!
“報應這種事兒,看老天爺,不是你唐鑫鑫張口說什麼就會應驗!”
薑珂自認為傷害唐菀瑜的事情,她要承擔責任,無可厚非。
但他們唐家現在的境況,哪裡是她和她爸一手造成的?
是他們的責任,他們認,不是他們的責任,也彆往他們身上推!
唐鑫鑫扭頭,猩紅的眼,對視薑珂似結了冰一樣暗冷的瞳眸。
“你敢打我?”
薑珂一臉無所謂,“你搞了這麼多事情出來,還弄出了兩條人命,我不該打你嗎?”
做恐嚇她的事情,事後還製造事故弄死那兩個嫌疑犯,要知道,她做這件事兒,傷害的,不止是她,還有兩個家庭!
讓她承受被嚇的驚恐,不應該建立在剝奪兩條無辜的性命上。
唐鑫鑫盯著薑珂看,神色微怔,下一秒,她發出一聲冷笑。
“原來你都知道了啊?”
唐鑫鑫不否認,很坦誠的模樣。
“沒錯,事情都是我搞出來的,你家被潑豬血,扔蛇,就包括收到寫著你生辰八字的布偶,都是我搞出來的事情!怎麼樣?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了吧?”
見唐鑫鑫承認,薑珂氣得身體都在輕顫,特彆是對視唐鑫鑫一臉的得意洋洋,她眸中怒火中燒,垂放在體側的小手,都握緊成了拳頭。
驀地,她用力,抓著唐鑫鑫的身體,一下抵在了橋邊護欄上。
在唐鑫鑫叫了一聲後,薑珂用手掐著她的脖頸,整個人怒不可遏。
“唐鑫鑫,你他媽恨我就衝我來,買凶後,弄死兩條人命,有意思嗎?你他媽是瘋子嗎?人命在你看來就那麼不值錢,說弄死就能弄死嗎?”
聽陸靳城說,那兩個嫌疑犯今年一個十八歲,一個二十二歲,都是西北山區裡出來打工的農民工。
可能是工資太低,不夠他們維持生計,所以當有人給了他們一筆不菲的錢,讓他們去做壞事兒,他們答應了下來。
卻不想,一時的貪心,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唐鑫鑫被薑珂發狠的力道,掐的難以喘息。
用手抓住薑珂不斷發力的手腕,她大叫。
“你特麼胡說八道些什麼呢?薑珂,你他媽是神經病嗎?我艸你媽的,快點放開我!”
薑珂不肯放,眼裡,透著融不化的寒冷。
“是我是精神病,還是你是精神病?搞出來這些事情,幼稚不?你他媽以為你是小孩子嗎?對我不恥,有種,你拿槍指著我,至於把彆人的命,當螞蟻一樣碾死嗎?”
說著,薑珂加重了手勁,眸光更狠了。
大有一副掐死唐鑫鑫的架勢!
“唐鑫鑫,我會讓你為你所做這一切可笑的事情負責任!”
不知道用力掐了多久,在唐鑫鑫被自己力道卡的不斷翻白眼前一瞬,薑珂收回骨節都隱隱泛白的手,把她的身子,往一旁甩。
薑珂剛才像是一頭發了火的豹子,下手力道很重,甚至可以用張牙舞爪來形容。
唐鑫鑫被她這麼一丟,再加上呼吸不順,直接趔趄在地,不斷咳嗽。
抿著清冷的眸指向唐鑫鑫,薑珂說。
“唐鑫鑫,你不是想和我鬥嗎?好啊,你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看我會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沒有再去看唐鑫鑫,薑珂高傲轉身,離開。
——薑小姐嫁到分割線——
薑珂再回家,把在等她的薑律,嚇得差點背過氣去。
“我不是讓你等我嘛,你去哪裡了?知不知道,你要嚇死我了!”
看自己哥哥臉上焦急不已的表情,薑珂抿了抿嘴角,而後抱歉道:“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看到完好無傷的妹妹,薑律如釋重負,倒也不舍得說她。
“你沒事兒就好,下次再有什麼事兒,提起和我說,我心臟不好,你總這樣,我容易支架!”
薑珂說不會了。
目光認真的對視自己哥哥,她說:“我已經把事情都處理好了,以後那些小兒科的恐嚇,我再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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