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鬨劇被坊市中的路人議論紛紛。
李建申立在那裡,滿麵戾氣,“都站在這做什麼,還嫌不夠丟人?”說完人便轉身進了府。
孫巧鶯躲在劉氏身旁,大氣都不敢出,直到老太太哭嚎了起來,她才安撫似的勸了幾句,和孫大娘一齊將劉氏扶了進去。
劉氏卻仍是不依不饒,仍是哭嚎著,“她謝夢華算哪門子正經女郎,與申兒還未和離便沒名沒分便住到了人家園子裡。這般放蕩,說不準原來便是這樣性子的人,隻但但欺騙我申兒這個傻郎子!不然怎麼能成婚半載那肚皮都沒個動靜兒……你們說,我的命怎地這麼苦呢?……”
孫氏心道,若不是這樣,巧鶯怎能有機會進這縣尉府。她與孫巧鶯對視了一眼,孫巧鶯會意,忙勸慰道,
“老太太,您彆傷心了,左右她也要離府了,往後再沒她在您眼前惹您心煩了!你可莫傷心氣壞了身子,那不是讓她得了痛快了!”
劉氏卻還是哭鬨,聲音也是越來越大,園中乾活的隨侍也都停了手下的活計看熱鬨。
李建申本就心煩,當即停了腳步,回頭朝著劉氏的方向厲聲道,“阿娘是想讓整個媯州城都知道這縣尉府中的醜事?”
劉氏這才住了聲,摸著臉上的淚被孫大娘攙扶回了福壽園。
李建申回了自己院中心中卻不痛快,本可以按照他的意思解決了謝夢華,被阿娘這麼一鬨,攪合的天翻地覆。
又一想到謝夢華淩冽的眼神,他便更加的不痛快。她何時那般看過自己,往日她對自己俱是溫柔相對,如今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起身踱去謝夢華原來住的內院,院中隻有一個灑掃的婆子在收拾,正房裡空蕩蕩的,剩下的皆是搬不走的物件,其餘日常用的,她竟然都帶走了。
走的如此決絕,想來是籌謀已久了,不然怎麼那麼快就搬入了清溪園。
背在身後的手漸漸握緊,他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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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謝夢華這邊,回了府手臂便已經腫成了一片。琥珀將她攙扶到屋中休息,墨硯便出府去尋醫師去了。
“娘子,他們就是欺人太甚,那老太太竟然還將你推倒了,往日她還說您身寬體胖,也不瞧瞧自己那樣子?!您瞧瞧您的手臂,都腫成什麼樣了?”
謝夢華手臂鑽心的疼,聽她嘮嘮叨叨的更是心中煩躁,
“行了,往後彆再提那府中之人,我懶得聽!嘶……你輕一些……”
“娘子,您這胳膊莫不是折了吧?”琥珀將謝夢華手臂抬起一些,“您這動都不敢動,還腫成這個樣子……”
“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的?”謝夢華白了她一眼,“我胳膊要是真折了還不是得你伺候我?”
琥珀撇了撇嘴,“娘子,伺候你是小事,您與李縣尉和離的事可怎麼辦才好?”
“走一步算一步吧!”謝夢華倒沒想那麼多,左右不行就告到官署去唄,他李建申不嫌丟人,她謝夢華怕什麼?
正說著話,門口墨硯的聲音響起,“謝娘子,醫師到了。”
“進來吧!”
聽到謝夢華回複墨硯才帶著醫師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