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我阿娘來信問,不然你便實話實說便是!”
“這?”
棋畫有些沒明白裴昭謙的意思,“我若是這樣寫,郡主怕不是明日便會啟程來媯州!”
裴昭謙站起身,眼瞧著那仍氣惱惱的女郎說道,
“那便隨她便是!反正她過段時日也要來觀禮,倒也不差這幾日。”
棋畫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往日她若是這般說了,裴昭謙定要大發雷霆,他是最煩家中管束之人,是以她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從不與郡主多說一句關於他的事情。
今日這是怎地了,為何叫她實話實說?
拎著食盒回小廚房的路上仍是想不明白,索性便照著裴昭謙的意思回了過去。
清溪園中一片安寧祥和,隨侍們來來往往,各忙手中事,正房的檻窗中映出一對有情人交頸私語的模樣,將這園子添了幾分鮮活的生氣。
同一時間的李府中卻是死氣沉沉。
李建申與同僚在海晏樓吃酒回來,心中煩躁,腦中一時閃過裴昭謙說過的那句話,一時又想起席間有人忽然提到裴昭謙要大婚的事情。
裴昭謙要成婚之事雖未拿到明麵上說,在這範陽九州卻也不是秘密了,可這女郎是誰卻鮮有人知。
席間有些同僚在上麵有些關係的早已打聽到了女郎的身份,是以聽到提問那人的話都隻管低頭吃酒都不言語。卻有那不知道的,好奇的打聽到底是誰家的女郎俘獲了裴都督的心。
他想到那女郎的身份,瞬間便覺得剛進口中的酒竟然多了絲絲的苦味。
本是一場拉攏同盟的宴席接下來吃的索然無味,他也少了些與那些人周旋的興味,草草結束便回了府。
喝了酒,那些往日埋在心底的人和事便也都想了起來。
他心儀之人放棄了他,如今卻也被他親手送到了邊鎮流放。他曾經唾手可得,以為對自己一心一意,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女郎,如今也要另嫁他人。
苦心鑽研一場,竟然一個人都沒留下。
本就心中煩悶,回了府隻想好好休息一番,進門便被孫大娘請去了福壽園,說老太太身子不爽利,請他過去瞧瞧。
他本不想去,可念及這段時日確實少有去看阿娘,便跟著過去瞧瞧。
結果在福壽園坐了幾息,耳中隻得聽阿娘一徑的哭訴怎地妾室進門至今也未見他留宿?
又哭嚎子嗣一事,接著便絮絮叨叨的說了些家中瑣事,無非是寫吃穿用度之類的,他越聽越厭煩,不耐繼續聽下去,便借口吃醉了酒頭疼回了自己房中。
進門卻見孫巧鶯穿著那連皮肉都遮不住的輕紗等在他榻前。
他本因喝酒身上燥熱,見此曼妙女郎也是心有波動,可離了近前,瞧見她忸怩作態的樣子,胸口便覺泛嘔,一張口便將腹中汙穢儘數傾瀉而出。
吐完也終覺舒爽了些,醉意上頭,人便歪倒在榻前。
孫巧鶯顧不得被吐的渾身臟汙,跪爬過去,將醉的有些不省人事的李建申連拉帶拽的弄上了床榻。
匆忙跑出門去收拾一番,她又悄聲的返了回來,將李建申的衣衫儘數除去,自己也脫的隻剩小衣這才鑽進了他身旁的被子中,靠近他睡了過去。
她想著能借著今日這時機將事做實,便能在這家中徹底的站穩腳跟,卻不料終究是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女郎,倒將自己放在了更加不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