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沒有一絲絲的愧疚嗎?”
裴昭謙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隻能越發的摟緊她因生氣微微顫抖的身體。
他自小聽慣了世家大族中的爭鬥和算計,長大後也見多了那些為了嫁入高門而不擇手段的女郎,所以對於柳月華他雖不認同,但卻大致也能想出她當時的想法。
長孫家乃皇親國戚,是有著爵位的世襲罔替的大家族,而謝文軒雖富有,卻隻是一介商賈出身,和長孫輔相比,仍然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他不知當初柳月華是用何種法子叫長孫輔對她起了心思,可若是按照人性來講,柳月華選擇長孫輔乃是人之本性。
所以,謝夢華問他的那些話,他無法回答。真話叫人難堪,也叫人心有執念。
胸口有溫熱漸漸滲進身體,他垂目掃了一眼懷中的人,肩膀微微抖著,神色間全是難過的壓抑,
“這就哭了?”
謝夢華越發將臉埋進他懷中,默了一息才甕聲甕氣的回道,
“棋畫說你給我預備了酥山在房中,咱們快回去吧,一會該化了!”
裴昭謙知道她是不想再說柳月華的事,便將她攬在懷裡,一路朝房中行去。
回了房謝夢華雖然嘴上吃著酥山,可卻仍是心神不寧,裴昭謙與她說什麼她都是走神兒的狀態,總要重複上一遍她才會反應過來。
裴昭謙無奈,與她說了一聲便去沐洗了。
待到裴昭謙出了門,謝夢華便放下了勺子,腦中仍是一幀幀閃過柳月華的臉,她知道這執念怕是越發的往心中去了。
裴昭謙沐洗回來,將外衫鬆鬆的披在身上便跨進門來,見謝夢華仍是坐在燈下發呆,便輕歎了一聲走過去,
“還再想那事?”
謝夢華將頭埋在胳膊上,趴在桌案前,垮著臉嘟囔著,
“早知道這樣我便不見了,見了反而徒增煩惱!”
裴昭謙笑笑,坐到她身旁將她撈進懷中,
“那我與你說件開心的事可好?”
謝夢華仍由他摟抱著,神色卻仍是懨懨的,
“何事?”
裴昭謙垂頭在她耳旁低聲說了些什麼,謝夢華驚訝的抬起頭,眉眼瞬間便染了些笑意上去,
“你可是說真的?”
“我何時騙過你?”
謝夢華道,
“那我何時能見到他?”
裴昭謙瞧著她一臉喜色的模樣心中也歡喜了許多,他還是喜歡他明媚張揚的樣子,她剛剛那蔫眉耷眼的模樣瞧起來便心口堵得慌。
垂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卻仍覺不夠,複又輾轉尋了過去,含糊間他低聲道,
“你若日日如此歡喜,我便早些叫你見到他!”
謝夢華被他親的早已腦中混沌,反應了幾息才含混著應了一聲,便又被他將餘下的聲音全數吞下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