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申離了城門便的值守小屋便回了府。
進府之後他直奔孫巧鶯所住的廂房,還未走到門口,便聽屋中有人說話的聲音,他站在門外細細聽了片刻,確認了心中猜想。
那日孫巧鶯陪他去官署,回來的途中路過醫館,她便說他胳膊的傷處該換藥了,與他一道去了醫館。
進門後他去後堂換藥,孫巧鶯便等在外麵。
可他換了藥出來卻不見她的人影兒,問了外麵跑堂的小童,說是有個男子尋進來,兩人一道出去了。
他正心中起疑,便見她急匆匆的跨進門來,手中還拎著一包糕餅。他問她去了何處,她眸中幾番閃爍,說是給阿娘買些糕餅去。
這事本是尋常之事,可在孫巧鶯身上卻並不尋常。
他雖與她相處不多,但卻也從下人口中聽說過她的一些日常瑣事,她並不是那大方之人。
因他並未給她甚麼名分,所以在府中她並沒有月例。是以入府時間雖有段時間了,可她卻並未有什麼錢財,更從未給阿娘采買過什麼物件,阿娘還因此與他抱怨過幾次,說她小門小戶出身,不如謝夢華為人處世大氣。
心中起疑,他踱步朝外行去,便見轉角的巷口有個壯碩的男子一直瞧著醫館的鋪麵,看著不似尋常百姓,滿臉戾氣反倒像是匪徒。他心念一轉,抬步出門想去詢問一番,卻被孫巧鶯拉住。
再一轉眼,那人便消失不見了。
他回府之後便越發留意孫巧鶯,相隔兩日她借為他買藥為由又出了府去。他瞧瞧跟在後麵,又見到了那個壯碩男子。
本以為兩人是有私情,他還想過些日子找機會將孫巧鶯趕出府去,誰知剛過一日便出了事。門房將謝夢華的金釵和裙衫交給他時他有一瞬的解氣,可坐在那裡半晌,瞧著那熟悉的裙衫,他終究是存了一絲良知。
尋了門房來問送東西之人是何相貌,那門房說那人蒙著臉,看不清容貌,可看著身材高大壯碩,瞧著鬢發很濃密,他腦中靈光乍現。
此刻站在門外,聽著門內孫巧鶯和孫大娘的對話,他更是將所有事情都串在了一起,大概確認了事情的全貌。
抬手推門,門咣當一聲炸開,屋內的兩人看清門口的人俱是麵色驚恐。
李建申邁步進門,朝著孫巧鶯行了過去,
“說,她在哪?”
“誰?”孫巧鶯仍是強裝鎮靜,“郎君說的人是誰?”
李建申俯身迎上她的臉,驚的她倉皇退後了一步,“郎君,您這是乾什麼?”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她人在哪?”李建申麵色陰沉,神色冷淡。
孫巧鶯仍是嘴硬的不肯吐露半句,
“您說什麼我聽不懂?”
李建申冷笑了一聲,定定的瞧著她的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
“你那日與我去官署歸來非拉著我去醫館,可我明明再隔兩日才是換藥的日子,我當時問你,你說你記錯了!這幾日你每隔兩日便會借出門給我買藥出府去,其實都是去醫館外的那條巷子裡去尋人,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