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帳暖,春宵難得。
剛剛桌案上一時的歡愉怎能抵消這長久以來的等待,裴昭謙休息片刻便將謝夢華抱回了床榻間。
謝夢華早已累的軟成了一團兒,雙腿仍輕輕顫抖著,沾了床榻她便舒服的喟歎了一聲滾到了衾被間,將自己埋在裡麵疲憊的喘息。
還未等她歇夠,身後便湊過來一具滾燙的身軀,隨後眼前的視線暗了下來。她轉頭去看,是裴昭謙順手扯下了輕紗帷幔。
她期期艾艾的推拒著他,卻被他一把推向床榻裡麵,隨後手臂被他握著舉向了頭頂,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如同鎖頭一般將他牢牢握在手中,叫她絲毫動彈不得。
細細密密的吻又開始了,那酥癢難耐的感覺又襲上四肢百骸,她抬起眼看向身前的裴昭謙,在他眼中看到一汪將要噴湧的熱流,這熱意灼燒在他們之間,燎原般將他們席卷……
黏膩的汗緊緊的浮在皮膚上,叫人難受的緊,謝夢華動了動身體,想下榻去沐洗,卻發覺渾身的骨頭都跟散了架似的酸,兩腿無力,稍微動一動,腰後便如被折斷了般痛起來。
累到無力,可腦中卻無比的清醒,她甚至想到若是她寫話本子,定然要寫一本那郎子是武將出身的,不然怎會有人知道武將出身的郎子閨房之中是何模樣。
那尋常話本子上寫的郎子俱是溫文爾雅的儒雅男子,床榻間也是溫和有禮的,可自己遇到的這個卻像似猛虎下山般,彷佛要將她拆骨入腹般猛烈。
看來選郎子還真的要慎重些,若是那身嬌體弱的,倒真的應該仔細考量才是。
她這是勝在身子骨健壯,體態本就豐盈,禁得住折騰,不然就似身後這男子這般的體力,那嬌弱女郎是萬萬受不住的。
正尋思著,那剛歇下去的人又蠢蠢欲動起來,她立起眉嗔怪的推了他一下,
“你不累嗎?”
“你累了?”
裴昭謙眸底全是笑意,雖然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可卻瞧著神清氣爽的,絲毫沒有疲倦的跡象。
謝夢華艾艾的推著他,
“還有事與你說呢!”
“你說你的,我聽著便是!”裴昭謙說著便又將唇湊了上來,謝夢華嚶嚶了兩聲,眼角滲出些淚意,
“裴……昭……謙!你若是再胡鬨,信不信以後我再也不叫你進這房中一步!”
瞧見謝夢華眼角的濕意,裴昭謙果然停了下來,頭抵著她的,低聲說道,
“怪我一時沒把持住,忘了你是頭一遭,經不住這般折騰。”
說完又在她眼睛上親了一下,
“我隻抱抱你行嗎?”
謝夢華這才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
“你要去甘州了嗎?”
喘勻了氣,謝夢華翻了個身,將衾被虛虛的搭在身上,手也搭去了他的腰間。
裴昭謙隻穿著裡褲,光著上身平躺在謝夢華身側,察覺到她手上的動作便伸出手將手覆在了她的手上細細的摩挲,
“是,我和明昭一同去。”
“你沒與我說實話!”
謝夢華出聲問他,可裴昭謙卻並未回答,隻那手仍是一下一下的摩挲著她的,叫她等的心焦。
她等了半晌也不見他回答,轉頭去看,卻見他看著帳頂那團花暗紋出神。她便一下子抽出手,翻了個身趴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