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未亮謝夢華便起來了,起身之時裴昭謙還未醒,她悄聲下了榻,行去偏房叫了棋畫,便去為裴昭謙收拾行裝。
一應準備妥當回了房,裴昭謙也已醒了,她行到床榻邊瞧著他惺忪的睡眼,越看越是歡喜,便想俯身湊上去親一下。誰知還未碰到他的唇,便覺腦後被人一把掐住,隨即人便被一股大力拽到了床榻上。
“你做什麼?棋畫還在外麵呢!”
謝夢華一徑的推著裴昭謙的手,卻仍是未躲過,很快就被他剝的個乾淨。
棋畫早已在聽到驚呼聲時悄聲退了出去,順道還關上了房門。
男子精壯的胸膛徐徐在眼前晃動,謝夢華覺得腦中暈乎乎的,隻一會兒的功夫便覺渾身熱意翻湧,攀著他呢喃的喚他的名字。
輕紗帷幔徐徐晃動,影影綽綽映出裡麵交疊的身影,蜜色與雪白緩緩交纏在一起,纏綿旖旎。
謝夢華喘息著趴伏在枕上,一動都不想動,這兩日自己就似那砧板上的魚肉,叫裴昭謙逗弄的毫無反抗的能力。
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她轉頭瞧了一眼,便也硬撐著翻身爬了起來。
裴昭謙睨著她綿軟無力的模樣,停下係盤扣的手,傾身過去親了她一下,笑著說,
“你要是實在疲累便不用起來了,我和明昭輕裝簡行,倒也沒什麼需要預備的。”
“我與棋畫都收拾好了!”謝夢華掰著手指一徑的數道,“衣物,乾糧,銀錢,我還給你預備了些娟,通寶太沉,帶的太多累贅了些……”
“我又不是去遊玩,帶那麼些銀錢乾甚?”裴昭謙搖頭輕笑,“你是真的擔憂我到了邊鎮無錢可用是嗎?”
說完他掐了掐她的臉頰,說道,“我在安西四道多年,那邊倒也有些產業,還不至於無錢可用,帶的銀錢太多反倒耽誤趕路,莫要擔憂!”
謝夢華想了想倒也是這麼回事,便也就此作罷。
起身隨著他又去清點了一遍必備的物品,其餘東西都被裴昭謙挑揀了出來。
天色已大亮,謝夢華便知離他要走的時辰越來越近了,心中難免有些傷感,隻是一徑的跟著他走到各處,不願分開一時一刻,倒叫裴珍珍笑話了一番。
謝夢華叫她臊的滿麵通紅,卻仍是緊緊隨著裴昭謙。
難分難舍卻也有分離的一刻,日頭悄悄爬上瓦藍的天,裴昭謙和鄧明昭立在清溪園門口與眾人一一道彆。
謝夢華跟在盧瀟瀟身邊,瞧著那整日與自己形影不離的郎子心中越發的傷感,他這此去甘州不知何時才能歸來,一想到那分隔兩地的日子,她心中便覺難熬,眼眶也漸漸有些紅了。
裴昭謙跟盧瀟瀟敘了話,便轉到謝夢華身前,瞧見她眸中的濕意,心口也是一陣陣的發緊,卻並未多言語什麼,隻是抱了抱謝夢華,在她耳邊輕聲道,
“你放心,我一定儘快處置好甘州的事,早日回範陽尋你!你安生跟著阿娘,聽話些。”
謝夢華隻是一徑的點頭,眼前早已模糊一片。
盧瀟瀟看著自己這一雙兒女,歎了口氣,
“時辰不早了,早日趕路吧!早去早回!”